陸淮安聽裴卿卿這般說,肩頭微微的顫抖著,再也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他緊緊的箍著她,幾乎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肉裡。
“陸淮安,你別抱這麼緊,我有些喘不過氣,”裴卿卿胳膊疼的厲害,胸腔也一片窒悶。
陸淮安聽她這般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手忙腳亂的放開她,眼神飽含深情,灼灼的望著她,“是我的錯。”
裴卿卿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唇角,旋即看向書桌上的甜湯,道,“先喝湯吧,小心等會兒涼了。”
陸淮安依依不捨的看了她一眼,又抬起手在她修長白膩的頸子上摩挲著一下,才走到桌案後坐下,繼續喝湯。
陸淮安喝完湯,見裴卿卿沒有離開的意思,試探著問了句,“還有事嗎?”
裴卿卿道,“這幾日我一個人待著有些悶,想找些書來看。”
陸淮安反問,“需要我幫忙嗎?”
裴卿卿你搖了搖頭,“這倒不必,我自己來找就是。”說著,她朝書架後走去,陸淮安看著她的背影,正要起身走向她,陪她一起,外面卻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扈三推開門,入內後,拱手道,“主子,國公府二爺已經帶到京郊,可要將他帶到瀾苑?”
“不必。”陸淮安道,“我出城一趟,”頓了頓,又說,“你先退下吧。”
“是,主子。”扈三領命退下。
他出去後,陸淮安朝裴卿卿走去,抬手環著她的消瘦的肩頭,道,“我有事要出城一趟,若是趕的回來,就陪你一起用晚膳。”
“您去吧!”裴卿卿淡淡點頭。
陸淮安看著她清淡的眉眼,想了想,又解釋道,“我近來在追查我真正的身世,陸遜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若是不出意外,今日應該就能查出散佈我身世謠言的幕後之人。”
“嗯。”裴卿卿微微垂了頭,似乎很不想聽他說這些。
陸淮安攥了攥拳,看著她的眼瞼道,“若真的是我誤會了你,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裴卿卿面色僵了僵,沒有言語,陸淮安深深的凝望著她,又抬起手在她臉上摩挲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他走後,裴卿卿整個人忽然脫力,朝身後的書架靠去,她閉上眼睛,平緩了好一會兒,才朝書房裡的暗格走去,她顫抖著手將暗格開啟,裡面放著一些書信和幾隻精緻的木匣,她飛快的從袖中取出榮嬋仿造好的書信,放在了最底層。
將暗格關上後,她沉吟片刻,又走回書架,隨意取下幾本書,往裡面夾了幾頁紙張。
做完這一切後,她端著托盤,面無表情的離開了了書房。
在陸淮安懷疑她害他,對她動手,不擇手段的用英歡逼她為妾時,她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至於方才與他說的那些話,真心倒是真心,可也僅此而已。
她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將她對他的最後一絲容忍狠狠的扼殺。
回到新房後,林嬤嬤立刻迎上前來,用眼神詢問她事情做的如何了,裴卿卿微微點了點頭,林嬤嬤鬆了口氣。
陸淮安是在晚膳時分回來的,他的臉上一片冷峻,看到裴卿卿後,才緩和了些許。
“可挑好書了?”他落座後,握住她冰涼的手問道。
裴卿卿搖了搖頭,頓頓,又道,“改日我去一趟謝家書肆罷。”
“也可。”陸淮安頷首。
裴卿卿默了片刻,反問道,“陸遜那邊怎麼說?”
提到陸遜,陸淮安的臉色立刻陰沉起來,“他咬死了那夜與僕人抱怨只是醉言,當不得真。”
裴卿卿“嗯”了一聲,“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任由流言發酵。”
陸淮安道,“國公府還有一些沒被滅口的老人,只是早就分散在五湖四海,還需一些時間才能有訊息。”
“有線索就好。”裴卿卿說著,廚娘開始上菜,待菜全部上全後,她盛了一碗湯遞給陸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