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去找悅,我來解決這群雜碎。”羅裡安盯著眼前說出這段話的灼夜,他在貧民窟這十幾年來沒有從沒在意過任何生物,但在此刻他卻開始有點擔心眼前這個與他相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
灼夜拍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放心吧,能幹掉我的人絕對不少,可惜他不在裡邊。”
羅裡安像往常那樣癟癟嘴自顧自的往廁所的方向走去,沒有任何人試圖阻攔他,他們還沒那個資格。
“真是可惜,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男人摸摸臉上的刀疤,刀疤也隨著他豐富的面部表情抽動。
“我還以為你回家養老了呢。”灼夜深知如果真動起手了,他的勝率並不是很高。
“在你們死絕後我自然會考慮養老的問題的。”
密密麻麻的子彈脫膛而出,卻沒能如願以償的鑽進目標的體內,剩下的就只是一陣陣子彈主人的慘叫,以及頭顱被撕裂的聲音。
分子化,凝聚,再撕裂敵人的腦殼,像喝水一樣簡單,滿地的血液和腦漿無疑更讓人癲狂的,但這一切卻戛然而止,因為灼夜的大腿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幾十年不見的血液噴薄而出,老實說灼夜並不是個不怕疼的人,因為能弄疼他的人實在不多。
“你也不過如此。”男人把刀搭在肩上,語氣裡並沒有任何不屑的意思,倒有幾分可惜之意。
灼夜抽出鐳射匕首,再次將自己分子化,這次他的目標是男人的心臟,男人也把刀對準了灼夜的腦袋,但很明顯,兩人都沒能得手,但灼夜再次凝聚的時候匕首離男人的心臟只有咫尺之差,但男人的刀明顯更快一些。
男人開始佩服起灼夜,剛剛那一刀就算是反應再快的人也應該人首異常了,但這次刀只是砍在了灼夜的肩膀上“放棄吧,你不可能贏的過我,如果你能乖乖投降也許我還可以給你拿到個特級執行官的椅子來做做。”
疼得直不起腰並不能妨礙灼夜用起來濃濃的舞臺腔“噢!那我是不是還要幫穿著西裝的豬擦皮鞋?”
男人甩了甩刀,但刀上並沒有血,灼夜身上卻沒有剩下一塊好肉,男人有些厭煩,他受的最重的傷不過只是斷掉了幾根頭髮而已,灼夜又抬起了匕首,像以往一樣他帶著莫大的自信。
尖銳的刀刃刺穿了灼夜的身體,但男人並沒有從他眼裡看到瀕死者該有的絕望,而是滿得快要溢位來的輕蔑之意,灼夜倒在地上,他沒有理由能再站起來了,男人挑起刀劍對準灼夜的心臟“再見了,小老弟。”
灼夜停止了呼吸,如同融入了呼嘯的寒風中一般,他沒有傳奇的一生,也沒有遺言,男人收起了刀,轉身離去,他沒有任何回頭的意思,也沒有那個必要。
“你也得給我躺在這!”
男人還沒來得及回頭,身上就已經爆出了血花,他不知道為何灼夜還活著,他只知道這回倒黴的人也許是他了。
男人犯了個錯誤,他過於自信的把所有生物的心臟判斷為致命要害,而動物這個詞明顯不能來形容灼夜。
“你為什麼還能站起來?你明明已經...”灼夜在打鬥中安裝在男人身上的數十枚微型炸彈依次炸裂以後男人也差不多熟了。
“你的恐懼是不會死的。“灼夜轉身消失在了寒風中。
悅把昨晚的宵夜都吐了出來,她完全不敢相信一個帶著面具的小姑娘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但不可否認,要不是鎖靈,躺在血泊裡的就可能是悅了。
羅裡安徑直走了進來踩過地上的碎肉,把檔案交到了悅手中“東西拿到了,不過灼夜那邊...”
阿諾斯潘德倒在自己的大腸上盯著灼夜發笑“知道嗎,卡密爾本來就沒想活下來,是她犧牲了自己救了我,但也無所謂了,我會親自去和她道歉的。”
灼夜的臉被藏在面具下,是悲是喜無人知曉,阿諾斯潘德從懷中艱難的掏出一隻金鑰匙艱難的把話從嘴中吐出“拿著這個,去找卡密爾的女兒,就說是她媽媽給你的...順便幫我對她說一句,對不起。”
“你見到了卡密爾,也替我向她問聲好。”灼夜接過金鑰匙的語氣中少有的帶著濃厚的悲傷。
太陽從東邊升起,襯托起悲涼的荒土,烏鴉在天空中盤旋,挑選著可口的屍體。
“大統領。”穿著西裝的男人有些生畏的把報告遞到了肥胖的中年男人面前“這是苦力奈米蠱實驗基地受襲的陣亡報告,裡面包含兩名捕螢者,十五名士兵,一名院士。”
中年男人把茶杯用力甩在了地上,拉過傳話著的耳朵道“把話傳下去,我要全面重啟捕螢者計劃,告訴執政主席那條老豬,平民區到帝國特區大街上不許有人談論此事,要是有就把他抓進牢裡槍斃,要是執行力度不夠或者有什麼風聲傳進我耳朵裡我就把你的狗頭砍下了當足球踢,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