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長廊上現在只剩下六個人,韓非和妻子站在左邊,狂笑、編劇和逃犯站在右邊,小女孩蹲在牆角,黑盒擺在眾人中間。
閃電劈下,讓倖存的旅客看清楚了彼此的臉。
“開始吧,第七輪。“
中年編劇似乎是狂笑的堅定支持者,他拿著寫有韓非名字的紙條,捂著胸口的傷,將自己一票放入黑盒。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動,直到旅館外牆塌陷,裂痕從屋頂蔓延到了地面上,他們所在的二樓也不安全了。
“自我犧牲,還是讓自己活下去”逃犯摸著自己的心口,猶豫很久之後,做出了選擇,他把自己準備好的一張白紙放入黑盒。
跟他做法相同的是啞巴女孩,那孩子無法和任何人溝通,
大家都把她當成了一件工具,只有韓非是個例外。
“人活著為什麼非要經歷這麼多的選擇?看似有許多路能走,最後卻又帶來相同的痛苦。”妻子默默把一張寫有名字的紙放入黑盒。
其餘四人全部投完了票,最後只剩下韓非和狂笑。
兩人站在長廊兩邊,窗外雷聲轟鳴,閃電和狂風交織,暴雨瘋狂沖刷著這棟藏滿罪惡的旅店。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的這棟建築?關於人格爭奪和迷宮的所有記憶都被我帶走,連你黑盒主人的身份都已經被我剝奪,你為什麼還可以來這裡?”狂笑站在了韓非面前,兩人中間隔著那個黑色的盒子。
“在這神龕記憶世界當中,黑盒的主人有兩個,是黑盒上一任主人為我指引了道路。”韓非抬起頭,用自己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直視狂笑。
“原來是傅生?他還真是個矛盾的傢伙,把人這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狂笑拿起一個紙團,放在了黑盒上方:“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會贏?”
“應該是我。“
“為什麼呢?”
“可能是因為我有個朋友叫做黃贏。“
“這就是你的理由?沒有任何人願意靠近。”韓非看著狂笑俊朗溫暖的笑容,就算知道這是狂笑的偽裝,他依舊沒有拆穿。他在自己的身上從未看到過笑容,現在他制少知道自己笑時的樣子了。
“你覺得自己算是我的朋友嗎?“
“如果最後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會把自己的一票投給你,不能所有苦都讓你承受,最後我獨自擁有希望。”
韓非和狂笑看著彼此,然後同時鬆開了手,他們掌心的紙團落入黑盒,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場景出現了。
盒子表面出現了細密的裂痕,緊接著黑盒開始吞吸旅館外面的霧氣和黑雨。
十幾秒過後,編劇和逃犯摔倒在地,黑霧從他們血管深處鑽出,狂笑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得誇張,他嘴角的微笑慢慢化為歇斯底里的狂笑!
越是深陷絕望,體內的黑霧就越濃稠,狂笑張開了雙臂,他以肉身和黑霧抗衡,在編劇和逃犯被拽向黑盒時,他依舊站在原地。
中年編劇是跟隨韓非一起進來的蜘蛛,所有劇本都是他留下的,在韓非救女孩時他看出了誰才是真正的韓非。
獨臂逃犯就是鬼管理, 他準備讓韓非接替自己成為新的鬼,屠刀藏在心底這個秘密也只有他和韓非知道。
啞巴女孩是小八,但這孩子身上明顯發生了某些未知的變改。
最後則是妻子,她是最關鍵的人,如果沒有她,韓非很可能會被第一殺死。
在第七輪投票的時候,四人全部選擇了被毀容的韓非,就算韓非變了模樣,成為了怪物,他們依舊認出了他。
其實狂笑在編劇投票時便察覺到了,中年編劇白紙上寫的依舊是韓非的名字,但編劇投票時的表情跟之前略有些不同。
黑盒表面的裂痕越來越多,全世界的絕望似乎都朝這裡湧來,狂笑也支撐不住了,他的身體一點點朝著黑盒挪動,在經過韓非旁邊時,他被黑霧腐蝕了一半的臉看向韓非。
瘋狂的笑聲響起,他眼中映照著韓非的身影:“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們的交易是你將我救出,我幫你拖住所有樂園管理者,僅此而已。“
“沒關係,這張臉就當是你把最後一票投給小八的謝禮吧。
韓非從頭到尾都在和妻子換票,除狂笑外,其他人好像都把票投給了韓非,所以小八沒有被黑霧吞食只有一個可能,狂笑把自己的那一票給了啞巴女孩。
“她只是跟我很像罷了,都被當做是浸透絕望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