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閃過,韓非和前臺服務員撞在了一起。
韓非的身體向後倒飛,那服務員的身體則從中間被劈開。
無數細小的血絲想要修復服務員的身體,但往生刀斬出的傷口,任何汙穢都無法修復。
服務員摔倒在地,化為黑血,一些微弱的光點湧入往生刀中。
韓非坐在地上,看著自己雙肩被撕扯出的傷口和指痕,心有餘悸。
“我三十二點體力居然被她輕易撞飛?”他伸手觸碰肩膀的傷口,擠出了一些黑色的血:“幸好我對詛咒和魂毒的抗性比較高。”
韓非是死樓名義上的主人,對各種死咒很是熟悉,再加上他一直吃徐琴做的肉食,大部分詛咒對他來說就像是調味劑一樣。
“韓哥,你沒事吧?”阿蟲見韓非摔倒,揹著杜靜跑過來檢視。
“我不要緊。”韓非朝樓上看了一眼:“算了,我們先去七號樓,你注意不要碰到地上的血,那裡面蘊含有詛咒。”
前臺服務員內心滿是惡毒的詛咒,醫生身體裡流淌的血液充滿了魂毒,這些醫院的鬼怪,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奈何韓非之前全都是偷襲,根本沒給他們發揮的空間。
“不能莽撞了,整個醫院都在異化,越往後走,遇到的東西就越恐怖。”
往生刀無比鋒利,可以斬殺所有沾染鮮血的鬼怪,但在遇到那些真正強大的鬼怪時,韓非往往只有一次出刀的機會。如果他沒有殺死對方,那他就會被對方殺死。
沒有在六號樓停留,韓非帶著阿蟲和杜靜來到七號樓門口。
站在安全門外,朝裡面看去,七號樓跟其他幾棟樓沒有太大區別,只是顯得更加陰沉,裡面似乎沒有任何活物。
“杜靜,你以前住過七號樓吧?這裡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七號樓裡不正常的病人有很多,所以你看見半開的病房門千萬別靠近。”杜靜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聽說七號樓內還有一些醫生是病人假扮的,總之,裡面很亂。”
“你在裡面有沒有見過一位姓顏的醫生?他個子非常高。”
“沒有。”杜靜微微搖頭:“我的主治醫生叫做張喜,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女人。”
“張喜?”韓非怔怔的看著杜靜,他沒想到居然會從杜靜這裡獲得張壯壯姐姐的訊息:“那你知道她平時偶在七號樓什麼地方嗎?我這裡有一封信要送給她。”
“她負責四樓的病人,但我建議你最好別隨便接近她。”杜靜眼底閃過一絲畏懼:“我親眼見過那個女醫生殺人,病人在她的手中就好像積木一樣,她每晚都會查房,凡是被她選中的病房,第二天都會流出大量血水,病房裡也會迎來新的病人。”
“這麼恐怖?”
“四樓很多病人都叫她女死神,她雖然負責為我們進行心理疏導,但她自己好像存在很嚴重的心理障礙。”杜靜光是想到這些,就感覺後怕。
“看來她很強,那我更要去找她了。”韓非暗暗點頭:“靜姐,你和七號樓內的病人熟悉嗎?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做薔薇的病人?他應該是最近幾天才被抓進來的。”
“不清楚。”杜靜嚴重帶著一絲歉意:“最近一段時間被關進七號樓的病人,我只記得一個,那人好像叫做沈洛。據說他買通了醫生,是唯一一個從七號樓逃走的病人,不過他後來又被抓了回來。”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我們先不用管他。”韓非可不想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跟沈洛遇上。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沒有獲得想要的資訊,韓非只能自己進入七號樓檢視。
他輕輕將房門拉開,七號樓內的白色燈光好像冰凌般刺在了他的手背上。
韓非第一次發現,原來燈光也可以如此陰寒。
空蕩蕩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過道兩邊病房和科室的門都沒有上鎖,有一部分房間的門半開著,走廊裡的燈光根本無法驅散那幽深的黑暗。
進入七號樓,韓非的身體完全被燈光包裹,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掉進了冰窟窿裡。
在寒冷中不斷下落,心裡不自覺得出現了一種強烈的無助感。
“這地方太奇怪了。”
抬起頭,韓非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房間。
房門半開著,門板上還寫有幾個黑色的文字——毛髮移植中心。
韓非謹記杜靜說的那些話,他不願意隨便靠近這些沒有上鎖的房間,但他們現在距離那個房間實在是太近了。
毛髮移植中心就在一樓樓道口,想要去四樓找張喜,肯定要從這科室旁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