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阿醋不遠的一間病房門被開啟,兩位穿著血色大褂的醫生從屋內走出,他們推著一輛小車,車上躺著一個乾瘦的老太太。
“醫生叔叔,我能哭了嗎?我不想再一直笑了,我好害怕。”
稚嫩的童音從老太太嘴裡發出,她像個小孩似得,可憐巴巴的抓著醫生的袖子。
“杜姝聽話,很快就好了。”矮個醫生將小車上的黑布掀開,他們拿著剪刀拆掉老人後背上的繃帶,血水瞬間迸濺而出。
在血水流乾淨之後,這才能看清楚,老人的後背上有一張很模糊的人臉。
“吃掉了那麼多人格,還是沒有結出果實,看來這個孩子已經沒用了。”高個醫生的聲音十分冰冷:“我們去取新的藥吧。”
“那這個呢?”矮個醫生摸了摸老太太的頭,似乎有些不忍心。
“過期的藥當然要扔掉。”高個醫生厭惡的看了一眼矮個醫生,他拿出白色毛巾捂住老太太口鼻,然後拿出一根針劑:“幫我按著她。”
“別怪我,杜姝,我也不想這樣。”矮個醫生按住了那個不會哭的女孩,高個醫生準備開始給她注射某種東西。
在針尖靠近老太太脖頸時,高個醫生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去,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刺入了他的小腹。
眼睛睜大,醫生看著那兩個衝來的護工:“你們?”
“快跑!”老闆將醫生撞開,旁邊的大魚抓起阿醋將其甩到小車上,差點把老太太給砸死。
兩人救下老太太和阿醋,搶過小車,玩命般朝走廊另一邊跑去。
矮個醫生並沒有著急追趕,他將高個醫生扶起,兩人默默的盯著老闆和大魚。
手術刀掉落在地,高個醫生被刺傷的地方沒有流出一滴血。
……
換上了醫生制服的韓非剛走到四號樓,他忽然發現二號樓整棟樓的燈全部熄滅了,其他幾棟樓和二號樓相連的過道上,隱約有什麼東西跑過。
“為什麼所有異化的怪物都在往二號樓跑?那裡出事了嗎?”
醫院裡越混亂越好,韓非不知道是誰幫了自己,但這個機會他會好好把握住。
加快速度,韓非悄悄摸到了四號樓和五號樓連線的過道上,他刷了一下醫生的工作證,偷偷進入了五號樓。
站在樓道拐角的陰影裡,韓非拿出手機,先撥打了章魚的電話。
嘀嘀的忙音響了幾下之後,電話被接通,韓非將手機放在耳邊:“我想要為傅生做最後一件事,如果以後我不在了,你就替我去守護他吧。他能夠看見你,這可能是上天覺得他太過可憐,所以給他的補償,你也要好好珍惜這份禮物。”
手機那邊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
“在他心中,你永遠不是恐怖的鬼,而是他最親近、最想要見的人。”韓非說完後,又等了好一會,這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取出往生刀,韓非將章魚的號碼設定成了一鍵撥號,他雖然剛才說的毅然決然,可真要到了危急時刻,可能還需要傅生親媽的幫助。
做好了全部準備,韓非將胸口的血色紙人捧出,讓紙人感受著詛咒的位置。
“阿蟲還在這棟樓內?”
沒過一會,紙人從韓非掌心跳下,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慢慢睜開,它沒有第一時間去帶路,而是狠狠的瞪了韓非一眼。
“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樣看我?”
血色紙人無法回答,它轉過身,搖搖晃晃朝著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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