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臉頰上的花紋在變淡,那些詭異的花紋正順著黑色血絲湧向蜘蛛的半顆心臟。
在大量黑色血絲的掩蓋下,那些花紋悄悄附著在了蜘蛛剩餘的半顆心上。
“蝴蝶動手了?被蝴蝶引誘的人格是醫生?不過為什麼醫生的臉上只有半隻蝴蝶的翅膀?難道說還有另外一個人格也被引誘了?”
韓非下意識的將懷裡的阿夢放下,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阿夢就是另外一個被引誘的人格,那他抱著阿夢就是在找死。
其實他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太好,畜牲巷的詛咒已經在他的身上發作,飢餓感好像無形的繩索正慢慢勒住他的大腦,讓他無法繼續保持理智,不斷影響他正常思考。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他必須要在自己失去理智之前幹掉醫生,或者儘快逃出這棟建築。
聚集在醫生身邊的怪物被徐琴吸引,那裡是一片血肉地獄,豬臉怪物被詛咒逼迫著,以生命為代價來拖延徐琴的腳步。
另一邊被醫生籠絡的外來者則衝向屠夫之家外圍,和變成了怪物的蜘蛛廝殺在一起,他們到不是真心想要幫助醫生,只是在尋找逃命的機會。
這座以屠殺其他生命來命名的屠夫之家,正在發生畜牲巷裡最慘烈的廝殺,所有手染鮮血的屠夫都成為了獵物,每時每刻都有怨念魂飛魄散。
遠處的韓非默默注視著一切,畜牲巷和蝴蝶所在的死樓不是同等級的建築,可就算如此,畜牲巷裡的怪物和怨念數量也多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韓非現在簡直不敢想象死樓到底有多麼恐怖,而且還有很關鍵的一點。
他之前進入過的任何一棟大型建築,建築本身的管理者都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不管是上任樓長、金生,還是蜘蛛,身為管理者的他們並沒有刻意針對韓非。
但韓非如果敢進入死樓,那蝴蝶一定會使用各種手段,操控所有東西,想盡一切辦法弄死韓非。
“我已經被死樓下咒,根本無法逃避。”握緊了手中的往生刀,韓非的眼神要比之前更加堅定,他狠咬舌尖,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畜牲巷只是四樓的踏板,他絕對不能在這裡就停下腳步。
“醫生準備的兩股力量都被牽制,現在對我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目測自己和手術室之間的距離,韓非從物品欄裡取出了畜生道面具。
那張面具是一張古怪猙獰的獸臉,看著感覺普普通通,似乎是用某種肉類的皮製作而成。
韓非將其戴上之後,自身氣息被隱藏,畜牲巷的詛咒似乎減弱了一些,他不再感到飢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純粹的獸性。
撕咬,碾碎,吞食,體力和內心的慾望一起在增加。
韓非叫上了哭和螢龍,三人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靠近手術室。
沒有佩戴面具的哭走在明處,刺耳的哭聲籠罩了四周。
幾乎是在哭出現的同時,守在醫生旁邊的教師人格就開始警惕,她那張怎麼看都十分溫柔的臉逐漸發生變化。
在哭靠近之後,她的臉部面板龜裂,露出了隱藏在面板下縱橫交錯的黑色傷痕。
有些人受的傷是藏在面板下面的,表面根本看不到,但是卻傷的特別深。
教師的身體開始扭曲,她的病變就像是她對醫生那扭曲的愛意一樣,她尊敬醫生,相信醫生,她覺得醫生是所有人格當中唯一正常的那個,也只有跟隨醫生才能獲得治癒和救贖。
為了不讓哭影響到醫生,教師人格將哭引走,現在手術室裡只剩下醫生一個人了。
在他不斷將手中刀子刺入作家心臟,試圖同化越來越虛弱的心臟時,佩戴了六號副人格面具的螢龍悄無聲息出現。
沒有任何廢話和猶豫,螢龍直接抓向醫生的胸口,他堅決服從韓非的命令,店長說的話就是他的標準。
“佩戴上了面具,你為什麼還要阻攔我?只有我才能救你們,你們這些被他欺騙的可憐蟲!”
醫生依舊躺在病床上,在螢龍靠近的時候,他身下的病床朝四周崩碎,他的後背冒出了八條血淋淋的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