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抬手擦了擦有些發紅
的嘴唇,剛擦好,手機又一次響起。
他接通,寧語的聲音傳來,“我已經下班了,你還沒有來嗎?”
中午時,她在風瀾別墅打了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他答應她晚上來接她。
周衡沉默一瞬,“抱歉,我現在過去。”
電話另一頭,寧語緊攥著手,儘量平和的語氣,“好,我等著你。”
周衡“嗯。”了一聲掛掉電話。
寧語聽著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放下手機。
她此刻站在寧氏大樓下面。
這兩天降溫,尤其天黑後,溫度達到零下,她站這一會兒已經凍得微微發抖。
其實她現在完全可以回室內等他。
但到了現在,一件極小的事在她心裡都可能無限放大,想到剛才她打的第一通電話他沒接,她再打電話過去他也不解釋,她就壓抑到極致。
像是較勁一般,她最終沒進去。
她就要站在夜晚的冷風裡等他。
她頂著冷風看著遠處。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輛熟悉的車開過來停到她面前。
她深吸一口氣上前,她已經凍得渾身僵硬了。
她用僵硬的手指開啟車門上去。
周衡側目看向她。
她沒看他,自顧坐下關上車門,身體還在微微發抖,臉色也凍得通紅,一眼看上去就是在冷風裡凍了許久的模樣。
然而,周衡黑漆漆的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瞬,便收回目光。
他什麼都沒說。
寧語攥住手,也不說話,只覺得心裡特別委屈,委屈得想要哭。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說話。
到了餐廳,菜上來後,周衡也不動筷,坐在對面等著她。
寧語吃了幾口後,終是沉不住氣,看向他問:“你怎麼不吃?”
周衡笑了下,“你覺得我能吃得下麼?”
寧語捏緊手,也僵硬地笑了下,“怎麼了?”
“你不是想讓我愧疚麼?”周衡看著她,漆黑的眼底劃過一抹極淺的諷刺,他問:“我怎麼可以吃得下?”
寧語霎時臉通紅,手中的筷子都要被她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