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完剛才的情況,郭抑的手在不停的抖。
用以開路的平民全部逃走,追去的門下弟子也損失慘重,如今更是引起了浣花劍宗的注意,派出了尋寶隊。
按照副樓主的脾性,一個訊息就足夠他死上好幾次,更別說所有壞訊息都疊加在了一起。
然而副樓主默然不語,右手撐著下頜,低垂著眼睛不知在思考什麼。
“副樓主?”
郭抑小心翼翼地詢問,但副樓主仍舊保持著姿勢不動,置若未聞。
該不是打擊太大,傻了吧?
不,不對。
郭抑的心裡升起些許不妙,連告幾聲冒犯,輕輕走向前俯下身子觀察著副樓主,卻發現副樓主的脖子處有一道細細血痕,郭抑再顫著手探他的呼吸——早已是死去多時了!
“啊!”
郭抑一邊驚叫著一邊退後,“來,來人啊!副樓主他,被殺了!”
殺了副樓主的那個少年就坐在軟塌後聽著這動靜,將一顆葡萄扔進嘴裡,暗自搖頭。
鯨樓果然只是二流宗門,原本想著借勢省去探路的麻煩,結果門下弟子幾乎全滅,還害得浣花劍宗也派出了隊伍,要是被那群劍痴看見絕對又會被逼著輪番挑戰切磋,他燕喻可不欺負小朋友。
這時他又彷彿忘了鯨樓落到如此下場都是他一人的功勞。
不過,那個叫楊鴻闕的小子還蠻有意思,還有叫江問的小孩也是,他身上的波動可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啊,再這麼下去遲早遭天劫的吧,不過既然遇見了,就幫個忙也無所謂。
他飄身離開營帳,眨眼間出現在魂弋山主峰之上。
魂弋山,全東陸最神秘的地方,這裡有千丈寒山萬丈淵,可白雲深處竟是有著人家。
準確的說,是一個宗門,以魂弋山為名的宗門。
這個宗門人數極少,最多時也不超五人,魂弋山的弟子所修皆與天道息息相關,而這一代的魂弋山弟子中又以小師弟燕喻最為出名,他以一手博劍道打遍天下無敵手,作為天下第一高手,燕喻既不屬於正道也不屬於魔道,他做事全憑喜好,對正道高人來說,頭疼程度不輸魔道的掌門人。
而這樣一個大麻煩,正乖巧站在魂弋山主峰峰頂,老實叫了一聲二師兄。
一個白衣男子盤坐在一方青石上,見少年燕喻出現,淡漠無情如同神明的臉上出現了屬於人類的表情。
“阿喻,你還記得回來啊。”
“這不是聽見了劍冢的訊息前去看看嘛,結果又是以訛傳訛,不過那裡也有好東西,是術士喜歡的契靈,我本想著抓個給你玩玩,結果浣花劍宗的人要去,那我就不好出手了,免得惹上麻煩甩都甩不掉。再說了,也順道看看大師兄。”
“那你要代我也給師兄問問好啊,我現在可離不開魂弋山。其實我還挺想看看蘇湖的景色,一定很漂亮。”
“會的。二師兄,其實我這次來是找你辦件事。”
“你說。”
“這次我在假傳劍冢訊息的地方遇見了個挺有意思的小孩,他身上的波動個這個時代格格不入,遲早要遭天劫,我想請你給他開個後門,那孩子的哥哥還挺對我胃口。”
“我迫不得已融入天道倒是成了你籠絡人心的憑仗了?”
林韞無奈笑笑,伸手在空中撥弄著什麼,“那孩子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