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萬映荷的長老不在意笑笑,就像長輩面對頑皮的晚輩,“知道了,不會動他的。”
得到了保障的李曜仍然不放心,罵罵咧咧拉著戚拾年來到議事堂外,戚拾年悄悄把手抽出,不動聲色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李曜看了眼戚拾年,儘可能表現出自己的友善,“還不是那位陳涼的事啊,其實他不叫陳涼,叫陳知報,對,就是你想的那位。”
戚拾年其實也猜到了一點,但始終不敢確定。
他何德何能能被清涼山名義上的副宗主,實際上的宗主陳知報看上並推薦來清涼山?
李曜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搖了搖戚拾年的肩膀,待他回過神後指著自己道:“別忙著感激他,你是我看上的,進宗也是我提出的,他就是撿了個便宜。”
戚拾年有些驚訝,隨後而來的是疑惑:這個和他幾乎同齡的小孩到底是誰?他甚至可以影響到陳知報的決定?
於是,他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嗎?”李曜突然收起笑容,細細回憶道:“我是溫良的弟子,算你的師兄,對於陳知報來說,大概……是他唯一的朋友吧。”
戚拾年聽出了李曜並不想多說,便識趣地不再談論相關的問題;“我是溫良的弟子……可這個和陳涼,不,陳副宗主有什麼關係呢?”
李曜看著戚拾年,就像看著一個傻子,“當然是把你當做接班人選了啊笨蛋,這都看不出來?”
戚拾年再次驚愕默然。
當做,繼承人?
似是看出了他的驚愕與不可置信,李曜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肯定一時接受不了,但沒關係,我們時間還有很多。接下來我的任務就是讓你接受這一切,第一步,我們先去見師父。”
拉著仍未回過神的戚拾年,李曜騰身向南方的一座孤峰前去。
其實清涼山確是像名字一樣是山,但並不只是一座山,它是一座山脈,而在這座山脈的最南方有一座孤峰,叫謂長峰。
那裡住著當世的戰聖,溫良。
人們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是天賜的將軍,為國家領戰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有人說他無情無義,弒父弒母以殺證道,修煉的百年來在其手上的姓名不計其數,殺過的人能堆成屍山血海,和燕喻並稱雙煞,仇家遍佈天下。
但世人皆知且承認的是,溫良和陳知報一樣,統領士兵的本領無雙,並且比陳知報更英勇驍戰,於是陳知報是兵聖,溫良是戰聖。
而現在,戚拾年就將見到他的便宜師父,傳說中的五聖之一。
“師父,你關門弟子來了!”
輕盈踏在謂長峰的山崖邊,李曜仍舊拉著戚拾年的手,在後者拘謹且不情願下三步並做兩步朝著那座茅屋前去。
是的,在鬱鬱蔥蔥的箭竹林中,只有一座小小的茅屋,而此時,茅屋還冒著縷縷炊煙。
“嘿,你趕上好時候了,”李曜回頭對著戚拾年燦爛一笑,“師父做的飯可是一絕!”
這句話若傳出去可能會引來其他人的白眼:堂堂戰聖居然會做飯?而且做的還很好?
但說出這句話的是李曜,是溫良的……前關門弟子。
就在戚拾年感嘆之時,一個身形削瘦面容清秀,身著布衣的中年男子走出了茅屋,隨意的打量了一眼戚拾年,揪住李曜的耳朵,“天天就跟著陳知報亂跑!叫你讀讀兵書你不讀,就修什麼破道!以後出去別說是我溫良的弟子!”
“誒誒誒有話好說別動手!我又不接你的班讀什麼兵書,你不是在山下私塾教書嘛,教那些孩子讀就行了,幹嘛非要我也讀呢。”
是的,真正的溫良並非凶神惡煞的將軍,也非窮兇極惡的匪徒,而是一個宛若普通人的教書先生。
但看到溫良的那一眼,戚拾年就全身寒毛倒豎,他微微俯身,手搭在身旁匕首上蓄勢待發。
這是他對危險的預警,正是靠著這個他躲過了很多次野獸襲擊和刺殺。
這個人,非常危險。
讓他想起在魔教之時正面面對陳知報的威壓,讓人絕望到哭不出來,甚至喘不過氣。
“很有危機意識,不過有些自不量力。”
不知何時,溫良瞬移到了戚拾年身後,一隻手搭上了後者的肩膀,戚拾年條件反射抽出匕首往後刺去,卻被兩根修長手指輕鬆夾住。
“反應不錯。”
接著,溫良意念一動,匕首應聲斷裂,戚拾年立刻倒退而出,踩在被迫彎下腰的箭竹上朝著上空躍去,然後擲出手裡的殘匕,自身竟在空中一踩,以更快的速度撲向溫良。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