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了。”
楊鴻闕等人到達霞光湧出之地附近,這裡駐紮有一個營地,隱約可見人影巡邏。
“你有探查的方術嗎?”
楊鴻闕細細打量著整個營地,其實營地防範得並不如何嚴密,但營帳之間距離相似,顯得井井有條的同時也保證了其中修士的神識剛好囊括了營地。
營地的西北角有個營帳尤其大,並且隱約有哭聲傳出——想必那就是關押婦孺之地。
曹行身上的殺氣幾乎遮掩不住,段野低聲喝道:“急什麼,既然已經來救了就別急於這一時,小心暴露自己,到時被群起而攻之,恐怕就討不了好了。”
待到曹行咬牙收起殺氣,段野回頭對楊鴻闕道:“這就是他們的營地,我們剩下的其他兄弟都已埋伏在周圍,只等一聲令下便可製造聲勢讓敵人以為我們大肆進攻,到時候聲東擊西救出家屬們後就一起撤。”
“難。”楊鴻闕皺皺眉,“如今有寶物出世的訊息必然已經不脛而走,在這種誰也不知道寶物是什麼的情況下來渾水摸魚的人必然更多。而這群人在之前就已知是契靈誕生,那麼隊伍裡一定有術士,而且一定不會弱。以你我隊伍中現在不是老弱就是病殘,貿然出擊根本就是找死。”
段野愣了一下,猶豫道:“老弱病殘是指?”
“啊,你可能不知道,”楊鴻闕解釋道:“我們其實本該是去參加宗門大比,但路上遭遇襲擊,我受了重傷,現在只能勉強運用靈氣,真要打就夠一招的量,欺負下毫無防備的普通修士還行,你要我去打早有準備的修士就是找死。”
“那你放話讓他和你打……?”
“那不是扯著浣花劍宗的虎皮做大旗嘛。”
段野鬱悶了,本來以為是得力助手的幫手突然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傷殘,這反差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我有一門方術能模模擬氣招數使出對應靈氣招數,只要找好機會,偷襲殺幾個還是沒問題的。”
楊鴻闕笑眯眯補充道,段野的臉色才終於好看了些許,他思考片刻道:“按你所說,其他人很快就會趕到。也許我們發起進攻後還來不及撤退就會被其他人漁翁得利,所以也只有趁著人多之後再渾水摸魚了。”
“沒錯。”楊鴻闕讚許道:“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但這樣勢必不會完好無損地救出所有人,你要有出現損失甚至是損失慘重的準備。”
“我知道。”段野也是個聰明人,“就算只能救出一個,我們也一定要救。”
“現在,就讓水越混越好了。”
“喂,你聽說了沒。雲龍塢那邊出了個寶藏,好像是個落厘境強者的墓府!”
“是嘛,我怎麼聽說是劍冢?”
“你也不動動腦子,劍冢是我們能找到的嗎,那魂弋山的小師叔燕喻尋了這麼多年都毫無線索,你以為你說遇到就遇到了?”
“嘿,你急什麼,我也就說說,不過那裡出了寶藏倒是真的沒錯,怎麼都要去看看吧,得不到看看也好。”
與此大同小異的對話發生在雲龍塢方圓百里內,並以驚人的速度向更遠的地方傳播。
“稟告副樓主,那日的異象引來了很多尋寶之人,需要清場嗎?”
副樓主坐在軟塌上,身邊是兩名衣著暴露的嫵媚女子,他嚥下尤物指尖的葡萄,享受笑著,“無妨,直接報出我們鯨樓的名字,他們自會退去。”
“是。”
待到屬下退去,副樓主揮手示意兩名寵婢也退下,自己則往軟塌上一躺,摘下一張麵皮,赫然便是剛才鯨樓副樓主的模樣。
而此人真正的模樣清秀精緻,眉眼充斥著溫和的笑意,兩彎似新月的黛眉下是多情的桃花眼,顧盼之間好不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