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路上,謝潯騎著馬,跟在蘇眷身邊,時不時瞟著她掛在馬背上的那把劍,“蘇眷,新劍不錯啊,方才跟餘大人說什麼了?”
跟在後邊的柳懸和劉妙青下意識都往前靠了一些,只為聽得更清楚。
蘇眷瞟了他一眼,“他說,少跟你玩,省得被你帶壞。”
謝潯卻不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餘跟我可有交情了,前陣子還誇我聰明來著,說我適合去大理寺當差呢。”
怎麼可能跟蘇眷說這些。
他反正是不信的。
蘇眷嘴角微勾,“這話你也信?”
後邊的兩人輕笑出聲,確實不太能信,一聽就知道是餘仲在哄著謝潯玩。
謝潯:“.”
遲早他謝小爺也要幹出一番大事業,讓這些人都瞧瞧,為今時今日小看他而狠狠打臉。
蘇眷卻在想,餘仲最後跟她說的話,讓她小心宋千帆,還有禁軍副統領於挺,雖然案子還沒查出個眉目來,但目前有線索隱約指向宋千帆,於挺這兩年又和宋千帆來往密切。
兵部尚書半年前於牢中寫下認罪書自盡。
餘仲提醒自己,他必然是已經發覺了什麼,但又沒有實際證據,無法面呈皇帝。
蘇眷眸光微沉,劫賑災款,是為了.造反?
所以,當初賑災款押送的路線應該就是從兵部尚書處走漏的,所以才被滅了口。
她紅唇微抿,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的情況,就算把這些稟明皇帝,也只會落得一個誣陷之名,所以餘仲才遲遲沒有離開徐州。
宋千帆畢竟是皇親國戚,沒有證據便是誣陷,誣陷皇親國戚造反,罪名之大,又豈是一個大理寺卿擔得起的。
只要一日沒有證據,只要宋千帆一日不造反,這些就只是猜測,縱使皇帝可能早已心有懷疑,但也不會光靠幾個人的猜測,就給臣子安上造反這麼大的罪名,此舉與昏君無異。
殺掉一個宋千帆,其實根本不難,只要有機會,一刀抹脖子的事,難的是,名正言順。
蘇眷緊緊攥著韁繩,如今她想要的,是實權,是朝堂安穩,是抵抗南國的實力,是給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她更加不會為了殺一個人而把自己陷於萬難的境地。
宋千帆不是要造反嗎,那就逼他一把,讓他在老皇帝面前造個痛快。
蘇眷一行人回到京城,已經是大年初二了,雪下了兩日,皇帝口諭,讓她們先回府休整,次日再入宮也不遲。
平國公等在府門口,來回踱步,遠遠的看見兩人騎馬自雪中往這邊來,激動的過去扶蘇眷下馬,手裡撐著傘給她擋雪,“累壞了吧!怎麼就穿這麼點,快!快進府裡沐浴更衣,烤火暖暖身子。”
蘇眷笑著搖頭,“趕路不冷的,一直騎著馬,熱乎乎的,都流汗了。”
平國公此時就像個小老頭,“那就更得趕緊沐浴換身衣裳了,我早些時候就讓人燒著熱水了。”
蘇眷:“嗯,都聽您的。”
剛下馬的謝潯看著兩人遠去的這一幕,一臉懵:“?”
你親兒子還在這啊!
你是真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