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習慣,我越是覺得心酸。若是這生育之苦,我也能替你承擔一些便好了。不,若是能全都轉嫁給我,那就是最好了。”
晏既的真心話卻將觀若逗笑了,“這世上哪裡會有這樣的事,你已經為我承擔了夠多了。”
“更何況這也不光光是你的孩子,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我身上生長的,我是她的母親。”
她摸著他的下巴,感受著那些胡茬之上承載著的時光。“不如這樣,若是還有來生,你來做女子,你也替我孕育一個孩子,如何?”
兩個人笑鬧了一陣,室內重新又安靜了下來。
觀若才想起來,他們也應當說一些正經事,“阿柔……她跟你回來了麼?”
提到晏淳的名字,觀若總是莫名的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晏既點了點頭,“寧伽都已經在這裡,阿柔又如何能在南郡呆下去?”
“她從來都不信任我們,既知心上人下落,又知他落入虎口,怎能不管不顧?”
說到後來,語氣之中也不可抑制地帶了些諷刺。妹妹變成這樣,他自然是更加憤慨和無力的。
“對了,你想要見一見她麼?”
這個問題問出來,觀若自然是立刻便拒絕了,“阿柔也是遠道而來,還是將她先安頓好,讓她好好休息吧。”
“寧伽這段時日在漢中郡應當過的還不錯,若是你覺得可以,也可以讓他們先見一面。”
晏既卻搖了搖頭,“阿柔並沒有要求見他,她似乎只要知道他此刻是安全的便好了。也許是近鄉情怯吧。”
觀若求之不得:“阿柔的心思,我們總是猜不到的。只是這一次可一定要將她看緊了,不能再叫她與裴靈獻聯絡了。”
不能再叫晏淳如從前一般,反將他們算計了。
沉默過片刻,晏既倒是又問起來寧伽的,“寧伽為人,以你這段時間的觀察,你覺得如何?”
桂棹日日都會幫著觀若探問寧伽的訊息,觀若自然是很清楚的,“實在看起來很平常,沒有什麼特殊的舉止。”
“不過他的心應當是很定的,不論是從前在善堂之中幹活,還是如今在這裡,他都是踏踏實實的,不像是起了什麼心思。”
“對了,他也很是好學,什麼要求都沒有提過,只是看完了房中的書,又讓桂棹給他找了一些。”
晏既似乎還想要問一些與寧伽有關的問題,觀若一直回答著,忽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晏淳到底還是他的親妹妹,妹妹所戀慕的人,他作為兄長,是忍不住不去過問的。
而他也是剛剛才回到漢中郡,也不捨得主動出言離開她身旁。
“我讓桂棹給你引路,你親自去見他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