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原點 (第1/2頁)

這樣的話,袁靜訓當然不會回答她。

觀若的話音剛落,戰書已下,桂棹也就放下了車簾,讓觀若恢復了她方才肅穆端莊的姿態。

裴俶縱馬前行,宮車轆轆,載著觀若一路朝前走。

此時宮道兩旁的宮女全都低眉順眼,彷彿無比恭敬,可過了此刻,她們便會化作無數的烏鴉青鳥,齊立金階偷眼望,向各處傳信。

觀若並不害怕,她身上打著蕭翾的烙印,她會一直保持著今日仰首的姿態的。

宮車終於在一處巍峨的宮殿之前停下來,裴俶翻身下馬,肅容朝著觀若走過來。

他向她伸出手去,將她從宮車之中攙扶下來,而後引著她站到了大殿的廣場中央去。

觀若抬頭望了一眼,“昭德宮”三個鎏金大字在朝陽日暉之中,幾近刺目。

昭德宮,昭臺宮,不過相差一個字而已。

今日是她回宮之日,也是她的冊封禮,周圍並沒有什麼嬪妃,她只是遙遙望見了站在大殿陰影裡的一個男子。

那是梁帝高熠,她知道的。

但是她此並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她的禮儀還沒有行完。她也知道,今日她最終還是要走到他身邊去的。

禮官在她面前展開了冊封聖旨,神態莊嚴,不緊不慢地宣讀著冊文。

不過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溢美之詞,觀若一個字都不想聽,也不想記得。

那禮官已然上了年紀,語調平緩,日光之下,幾乎令人昏昏欲睡。

幸而是觀若已經許久沒有跪過旁人,脖頸又被髮髻之上的釵環壓的痠痛,才終於是止住了睏意,在許久之後,由身為正使的裴俶將她攙扶了起來。

蘭橈上前去接過了聖旨,裴俶引著觀若,在梁帝的目光之中,朝著他過走去。

觀若沒有開口,裴俶也沒有。

在這一瞬間裡觀若覺得自己就像是戲臺之上盛裝亮相的戲子,所有的唱詞都已經定好了,不能多說一句話,篡改一句話。

“阿珩,朕一直在盼著你,走到朕身邊來。”

她聽見梁帝的話,望著他身上明黃色的龍袍,望著眼中無限的深情,像是很多年前那個春日悶熱的午後,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原點。

但是觀若很快清醒過來了,她知道,自那一日起,他們都已經朝前走了很遠的路了。

“五年過去了,陛下。”

觀若慢慢地抬起頭,同他平等的對視著,她沒有一點要同他寒暄的心思。

仇恨、憤怒、心酸、委屈,如鯁在喉,此刻還不是訴說的時候。他不清醒,她會讓他清醒過來的。

裴俶先跪了下去,在梁帝面前,用最恭敬臣服的姿勢,以頭觸地,彷彿無比忠誠可靠。

“今日貴妃於殿前受封,終於回到陛下身旁。奉陛下之命將貴妃迎回而至如今,臣裴靈獻,幸不辱使命。”

唱唸做打,涕泗橫流,袁音弗做不成安祿山,但裴俶可以。

帝妃相見,來不及唱一出《重圓》,裴俶先唱起了另一齣戲。

梁帝也不得不配合著他,配合著他的功臣,“貴妃能夠回到宮中,愛卿為朕立下了不世之功。”

裴俶分明是在邀功,卻做出了一副惶恐不勝的模樣。

“臣本河東罪臣之子,得陛下賞識,忝居光祿大夫之位,已然日夜憂懼,深恐不能體察聖意。”

裴沽於河東戰敗身死,自然是國之罪臣。而裴俶身為裴沽之子,自然也是同罪。

裴俶雖然向來厭惡裴家人,從前要搭上樑帝這條船,也非得要高門子弟的身份不可。

只是不知道,他是搭上了哪一位“宰相”的船。這一出《賄權》唱的好,待到來日《驚變》,又不知誰能做得郭子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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