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出,觀若倒是的確沒有什麼心思要去練劍了。
若她一直這樣中毒下去,命猶不存,什麼事都沒有意義了。
送走鄔大夫之後,她睡的很不安穩。
她此前算是答應了袁音弗要陪著她去蕭翾那裡謝罪,她還是沒有時間在床上多呆一會兒的。
要找蕭翾,只有清晨的時候,她才一定是呆在昭陽殿裡的。
桂棹遣人去西偏殿問了袁音弗是否已經起身,仍舊決定要去找蕭翾。
蘭橈則在為觀若上妝,“您的臉色實在太差了,要多用些粉,把您眼下這一片烏青都給遮住了才行。”
觀若的眼睛還有些睜不開,只覺得沉重無比。
她撩了一眼鏡中人,也望見了站在她身旁的蘭橈。蘭橈是照不見自己的。
“你也不必說我了,你自己的臉色同樣也不好。”
蘭橈是真切地關心她,她又是觀若身邊的近人。昨夜遇見這樣的事,縱然觀若並不懷疑她,她也是疑罪未名,自然休息不好的。
等她終於為觀若遮掩好了眼下的青黑,觀若拍了拍她的手
“今日便不必陪我去昭陽殿了,你和桂棹都留在殿中,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等午後起來,再小心地將這些東西查驗一遍,若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那就等我回來再做打算吧。”
禍從口出,毒卻是從口入的。她平日用的膳食,茶水,可能都會有問題。
膳食且再說,酒與茶葉之類的東西,卻可以先送一些給鄔大夫,令她在私底下先查驗一番。
她無人可靠,只能是相信鄔大夫,相信她的醫術了。
而今日她去尋蕭翾,也不光光是為了袁音弗的事。
哪怕她會覺得她蠢,覺得她無用,她也是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的。
或許找出兇手之後,只有她能夠決定該怎樣處置這個人。
桂棹很快回了內殿,低頭道:“袁娘子已經起身了,正在等大人。”
“奴婢也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車輦,待您收拾好,便可以一起出發了。”
觀若為自己戴上一對東珠耳環,這還是上一次蕭翎送她的珍珠做成的。
“你可見到袁娘子了?她精神如何,身上的衣服是否穿的足夠?”
觀若望了窗外的天空一眼,將要到辰時了,天空還是灰濛濛的,看來今日不會如昨日一樣炎熱了。
“怕是要下雨,你去提醒她,再添一件衣裳。”
觀若根本就拿不準蕭翾到底會不會買她們的帳。袁音弗才剛剛產子,總是更害怕受涼的。
桂棹便道:“西偏殿裡的嬤嬤們也勸袁娘子的,衣裳應該都是足夠的,還迫著她繫了額帶,不要太過勞累,應當是無妨的。”
觀若點了點頭,開始往正殿走。
反是她來的玩一些,袁音弗已經由她殿中的以為老嬤嬤扶著,在殿中緩慢地踱著步。
昨夜痛了那樣久,想必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已經被拆解一遍了,她此時還能如此,觀若也實在還是佩服她的毅力。
等到觀若走過來,袁音弗也就輕輕地推開了她身邊那個老嬤嬤的手,嘗試著自己走了幾步,走到了觀若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