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嚴氏不過是個沒什麼能耐,只知道逞能的潑婦罷了。
眉瑾懶得再理會她,看著她被李氏計程車兵帶走了,便對蔣掣道:“將軍的事情還沒有議完,你先回去吧。”
她微微低了頭,避過了蔣掣的目光,“今日的事情我會自己和將軍說的,要如何懲罰,我都會自己受著,你不要為我說話。”
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大帳很遠,觀若亦沒有瞧見有什麼人去給晏既報信。
就算是報了信,也不過是能把這件事大略地通報一遍罷了,不可能十分詳盡。
能讓李玄耀同眉瑾交代的不過是那一兩句說她是晏既妾室的話,指責她當上這個副將名不正言不順。
應當是蔣掣假傳了“聖旨”,知道一定是小嚴氏先得罪了眉瑾,又怕眉瑾一時氣性上來,真的做了什麼不能挽回的事,所以才那樣說的。
觀若想的明白,眉瑾自然也想的明白。
蔣掣亦低下頭去,想同看看眉瑾的表情,“若是將軍要責罰,我也要背一半。”
眉瑾跺了跺腳,不自覺流露出了一些小兒女情態來。
“說了不要你幫忙的,難道我連李玄耀的妾室都對付不了麼?這些人都是我要放的,不必你替我擔責。”
蔣掣還待再說,觀若怕眉瑾真的惱了他,忙道:“請蔣副將自去忙你的吧,這件事我的責任要重過眉姑娘,我會同將軍說明白的。”
蔣掣又望了一眼觀若身後的眉瑾,只好無奈地拱了拱手,“那末將就先回將軍那裡去了。”
觀若同樣還了禮,目送著他遠去了。
眉瑾站在原處,有些煩躁地用手中的劍划著眼前的草地。
“好了好了,小嚴氏的血已經都弄乾淨了,你就放過這些野草吧。人家一年才生一回,也不容易。”
觀若望了一眼大帳的方向,“我們先回去吧,總不能一直就在這裡。”
眉瑾沒有說什麼,同觀若一起並肩往回走。觀若忍不住道:“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她也知道觀若要問什麼,“你是想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去議事吧?”
“是因為李玄耀身邊的幾個副將,他們不滿我是女子。覺得我不該出現在軍營裡,更別說是議事的大帳了。”
“他們的資歷又遠比將軍更老,從前將軍為我據理力爭,讓我也進去議事,那幾個副將便聯合一起,無論問他們什麼,他們都不說話。”
她回想起那時候,忍不住搖了搖頭,“李玄耀是巴不得看戲的,將軍臉黑了幾次,有一次差點動了手。我便想著這樣又是何必,總有人會不承認我的價值的。”
“與其一直不能好好地商討戰局大事,不如還是我讓一步。”
從那以後,再和李家的人議事,她就再也不參與了。
觀若想要安慰她,“那都是些老古董,不過就是在我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打過幾次仗,掙了點軍功罷了。”
“等將來又有戰事,眉姑娘再證明自己,讓他們在議事的時候真真正正把嘴閉上,那就都好了。”
眉瑾笑了笑,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在長安的時候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