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境?”
盯著這碩大的二字,秦炎目光如炬,眉頭微皺,先前,剛剛入宗之時,便聽得那掃地老者提到劍境二字,如今凝視劍境二字,不由得讓秦炎深思。
“這劍境與那老者口中的劍境……”秦炎腳下雷動,而後化為一道殘影直接浮現於那石碑之側,只是當秦炎剛剛靠近這石碑之時,其上二字盡皆消散。
“或許,要尋上那老者一尋!”佇立此處,秦炎喃喃道,久久之後,但見秦炎目光微轉,看向石碑一側的樓閣院落,剛剛踏入此地,秦炎便覺得有一抹熟悉的氣息頓入心頭,憑藉這一抹熟悉,秦炎緩緩向前,將這院落房門緩緩推開。
一入院落,一股濃郁的靈氣便是撲面而來,院落似古,無論是裝飾還是設計都別具一格。
未入其內,便見院落之中,假山之前,翠竹悠悠,清水溪溪,一塊塊鵝蛋大小的石塊鋪路,自大門直到內院閣樓,石塊閃爍,月光下綻放著青色光束,這光束凝練,猶如一柄柄劍刃,直插天際!
而在內院東側,則有一條悠長的走廊,走廊空幽,上有壁畫雕刻,這壁畫極是獨特,上無山川雕刻,又無飛禽走獸,唯一的便是藍天悠悠,白雲百里,而那白雲之上站著一人,這一人手持劍刃,直插白雲之上的樓閣宮殿。
“弒天……”盯著這走廊上的壁畫,秦炎神色微凝,旋即入定。
但見秦炎魂識閃爍,直接湧入這壁畫之內,起初,這壁畫深處一道劍氣斬來,直接將秦炎的第一道魂識斬散,而後,隨著秦炎魂識一次又一次的探入,這壁畫內的劍氣越發的強橫,秦炎魂識一次又一次的凝聚,足足半個時辰,在這劍氣的洗禮下,秦炎的魂力竟是越發的凝練,而秦炎魂海上的那顆魂丹竟是光芒綻放,其上紋路縱橫,一念之間竟是陡然擴大了一倍。
“凝!”
但聽得秦炎內心暗喝一聲,將那魂丹催動,向著壁畫內的劍氣轟擊而去。
不破不立,作繭化蝶,秦炎此刻雖然臉色蒼白,魂魄也在承受著劍氣的滅殺,但其魂魄卻是猶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次次的摧殘,竟是使得秦炎的魂魄越發的璀璨。
“給我破!”
但聽一道驚天之音響起,秦炎的魂魄上一層銀輝綻放,而那懸浮於魂海之上的魂丹上的九道紋路徹底凝合化為一道。
“九九歸一,終於突破了!”許久之後,秦炎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但見秦炎雙目緩緩睜開,而此時,那壁畫內一道凌天劍氣卻是直接斬殺而來。
這乃是真正的絕殺,不餘遺力!
“這劍氣……”感受著這凌天劍氣,秦炎神色驟然一變,先是錯愕,而後神色越發的凝重。
“凌天劍氣……”秦炎魂海內一道聲音響起,湧入壁畫內,而後但見秦炎目光一凝,將這等劍氣施展而出,甚至,秦炎所施展的凌天劍氣內的劍意更是強橫!
“轟!”
一道轟鳴響徹,院落內兩道劍氣碰撞,激起道道漣漪,漣漪擴散,向著四周橫殺而來,劍氣之下,竹葉折落,院內的靈氣都是為之一顫。
“凌天劍氣……”壁畫內,一道略顯滄桑的顫動之音微微響起,這聲音極是渾厚,但卻隱約夾雜著一絲哀泣。
“你……為何會能凝聚這等劍氣,這劍氣……”壁畫內,這聲音依舊顫動,像是一個白髮蒼蒼的顫動著身軀老人站在秦炎身前一般,喜極而泣。
“我為何不能凝聚這等劍氣?反而是你……這劍氣……你與薛劍是何關係?”秦炎目光如炬,凝視著壁畫之內,思忖片刻,深深撥出一口濁氣,方才將這二字緩緩道出。
薛劍,萬年前只是一個資質平庸的劍道修士,更是被不少劍道天才欺凌,縱使被人欺凌,薛劍依舊有所堅持,不畏強權,不懼生死。
魔族入侵,薛劍以劍禦敵,縱知獨木難支,也未未曾後退分毫,而在其生命即將走到最後的那一刻,一男子而來,以一己之力誅魔族,斬邪惡,那一人見薛劍人心性純正,隨後便收其為弟子,傳其劍意。
不過數年而已,薛劍便以凌天劍訣劍聞名當時,名聲更是震動九天十地。
只是無人知曉,這凌天劍訣乃是秦炎為薛劍所創,也幸得薛劍努力刻苦,將這凌天劍訣領悟,凌天一劍,鬼哭狼嚎,日月變色。
今日秦炎施展出這凌天劍意,那壁畫之內的意識便驚愕萬分,而當秦炎再度提到薛劍二字時,壁畫內的意識已然徹底震撼!
萬年了,薛劍二字又有誰知曉!
“師……”那壁畫內的意識本要開口,然而,由於太過激動,竟是使得整個壁畫都是顫動起來,一個情緒而已,竟是將畫壁內的一切崩裂。
“師尊……你果然重生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只是,請你原諒徒兒,不能立刻趕到你身旁!”
而在一處地界,但見一座劍峰直插天際,那劍峰之下,一巨大的石棺內,一道微弱的聲音兀自響起,而後便是再度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