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四維是不感興趣,不過鄭有財心中對此十分感興趣,等著眾人說完了明天的事,各自幹活的時候,他趁著陶一盛休息喝水的時候湊了過去。
“老陶頭!”
鄭有財給自己接了一碗水,水裡加了白糖而且甜味還挺足,幹了一口之後,鄭有財抹了一把嘴。
“我有個侄孫,性格很好的,年紀也不大,十四歲左右……”。
還沒有等話講完,陶一盛直接回了他一句:“不成!”
“人你見見,要是還不成就算了”鄭有財有點不死心。
陶一盛根本就沒那個心了,原本他這邊是抱著信信滿滿的等著辜四維倒頭就拜呢,誰知道辜四維一點興趣都沒有,一直以來他都以自己的本事為傲,要不是被人趕出了觀,換了天,放到以前,七品縣官見到他也沒有資格擺架子。
現在他想收人當徒弟傳衣缽居然被人給懟了。
心情原本就不好,現在鄭有財湊上來那不是找不痛快麼,如果是別的時候,陶一盛心情好還會去見見孩子,現在他根本就沒一點心情見,直接給駁了了事。
“有父母的我都不會收”。
這話說的,鄭有財無語了,總不能因為侄孫子要拜師把自家的老子娘給現宰了吧。
於是,鄭有財悻悻的喝完了糖水,繼續幹自己的活去了。
陶一盛歇了差不多五分鐘,也重新拿起了鋤頭,回到了田裡開始攏起了土,堆起了種紅薯的地壟子。
郭升壽把這一幕看到了眼中,來到了辜四維的身邊笑著說道:“鄭老頭這邊吃了個啞巴虧”。
辜四維抬頭看了一眼,有點不太明白。
郭升壽說了一下,辜四維便明白了。
“哎,也真是的,自己手藝就不錯,怎麼還跟人學什麼手藝,不是捧著金碗要飯麼”辜四維有點不理解。
郭升壽直接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了:“四維,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說風涼話?”
“我哪有說什麼風涼話,我說的是事實,鄭老爺子的手藝以後能當碗正兒八經的飯吃”辜四維說道。
一般的竹編手藝混飽不太容易,但是像鄭有財這樣的手藝,那就不是混飯吃的問題了,擱他來的時候那叫竹編大師,編個東西直接就是按大小收錢的,一個椅子就能好幾萬塊,你不會以為這東西是大師親自編的吧,大師畫個稿,都是徒弟們流汗出力。
哪個大師稍有點頭腦,不年入百萬的,用的著學別的手藝麼。
“蔑匠也能算門謀生的好手藝?手藝也有貴濺之分,再好蔑匠也比不過隨意一個大夫去,手裡有個方子能不病比蔑匠可好聽多了”郭升壽說道。
辜四維苦笑了一下,這事他怎麼解釋,說幾十年後,鄭老頭如果活到那歲數,弄個東西就能抵的上普通工人一身的收入?
辜四維就算是敢說,郭升壽也要得信啊。
還說啥,啥也不說了,這事說不清楚。
“那……我這還給福林老叔找壞事了?”辜四維有點後知後覺。
“那到沒有,德柱學門手藝是好事,伱這邊有心幫著福林叔心中只有感激,沒有別的想法,咱們倆家離的近,一提起你來福林叔就一口贊,說是他命好遇到你這樣的……我們家也是命好,要不然的話吃不吃的飽都難說”。
郭升壽直接把辜四維給誇的不好意思了。
“也沒什麼,搭把手的事,以後別提了”辜四維不想郭升壽再提這事。
郭升壽笑了笑。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各自幹活。
等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大家扛著鋤頭回到了屋子前面的老香樟樹下,老人們掏出煙鍋,或者直接用紙捲起了煙吸了起來,像是辜四維這樣不抽菸的,則是端著一碗涼茶小口小口的喝著。
現在地裡的活比插秧輕鬆,主要是插秧的時候身體一直弓著,現在至少腰沒有彎成九十度,在感受上要好上不少。
難得的輕鬆時間,大家開始談閒事,不過談著談著還是談到了地上來了。
“今年這些地要是豐產,那可不得了,四維,你家得專門建個房子擺這些糧食”。
鄭有財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折了一下,撕了大約五六公分寬,十來公分長,再從口袋是掏出了裝菸葉的小布袋子,用手指從裡面捏出了一小份菸絲,均勻的灑在紙上,一卷,捲了差不多放到嘴邊用口水一沾。
最兩頭一搓一咬,放到嘴裡,掏出火柴點上了。
“我們哪裡能要這麼多,鄉親們都來幹活也都出了汗,我這邊不可能把產的糧食都當成自己的,到時候看打下來多少,來幫忙的每一家都適當給一些,就當是抵了大家的辛苦”辜四維說道。
辜四維不傻,如果自己家這麼多糧食放在家裡生蟲子,而那邊村裡的鄉親們一家老小餓著,一次兩次沒什麼,要是一直這樣那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