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給他抹平啊!
做不到啊!
江嘉氣呼呼地道:“你給我等著!我要告訴小如你劃爛她新買的魚缸!”
祁樹嚴肅地看著他,再次點了點石缸上的字。
江嘉不情不肯地說:“我是她的誰啊,我什麼要護衛她?”
祁樹語重心長地看了他一眼,又點點石缸。
江嘉做作地道:“看你這麼可憐地央求小爺的份上,小爺應允便是了。”
祁樹笑笑,虛空畫了個符號。
江嘉嚇得跳起來:“你是在謾罵我嗎?”
祁樹莫測高妙地傲視著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江嘉心想,自己會幫姜如便是了,那麼,無論謝兇險如何謾罵,都不會見效。
只是被人如此拿捏利用,步步緊逼,著實是憋屈得要死。
因而卯足了勁兒,高聲吼道:“小如!謝兇險把你的魚缸弄壞了啊!”
那一段話祁樹必定不喜悅讓姜如看到的,看他如何辦!
眼看姜如等人跑出來,江嘉自滿洋洋:“你看,他在你的魚缸上亂搞!”
祁樹袖手而立,用老父親般的無奈眼神看著江嘉,好像他便是個頑皮拆臺的壞孩子。
江嘉回頭一看,石缸上的字早便不見了。
姜如送了他一個清楚眼:“玄悟道長問你什麼時候能力把他的燒火徒兒帶來!”
“翌日便去!”
江嘉悻悻然,追著祁樹問:“你適才是不是用了什麼障眼術?”
祁樹笑而不答,揹負雙手,施施然從他身旁走開。
江嘉著魚缸不放手,姓謝的都是神棍,慣會裝神弄鬼,他必然要弄清楚是如何回事。
一輪新月掛在天際,氣溫不冷不熱,正是秋天裡很舒服的時候。
姜如和祁樹並肩坐在房頂飛簷的暗影裡,輕言細語:“你和江嘉說了什麼?”
祁樹道:“說如何面臨京中的事。”
姜如以為祁樹有所遮蓋,因為江嘉的眼神不對。
但也曉得,他如果不肯說,是沒方法撬開嘴的,便換了個話題:“酒樓開幕,你選個好日子吧?”
祁樹遞給她一張紙條:“早便選好了,本月十六,風和日麗,買賣茂盛,財路滾滾,安全順當。”
姜如獵奇道:“我連續都想曉得,身為神官,如何卜算?你下次卜算的時候可否告訴我,讓我看看?”
祁樹發笑:“其實卜算的話,我們用的方法和尋常卜算之法沒有兩樣,無非便是計較能力更強、所涉常識更廣而。”
他以南郊田莊那一場戰爭為例,和她說起機遇、民氣、天色、局勢、地利。
切身歷史過的事,再加上老師逐一解讀,所得頗深。
姜如連連點頭:“因此你有空便看書,那本記載了各地名門和來往的書,其實也是作業之一?”
祁樹淺笑點頭:“除了這個以外,便是對民氣的控制,許多時候是矯揉造作。卜者,也是智者。”
姜如窮追不捨:“阿婆那些本領呢?是你教的或是?”
祁樹冷靜地道:“我教了一點點,許多時候是江人恫嚇人的。”
“……”姜如想起守山鎮人的忌憚害怕,的確無語。
再想想整個錢國對神官家屬的敬畏,想想自己因為一個只會哄人的神棍慘死,如何想都以為不划算。
祁樹見她一副被騙被騙的沮喪神志,不由可笑地捏捏她的鼻頭:“,神官家屬也不是白吃飯的,我們自有特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