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兩位教授的心思,看臺下的人卻是無從得知的。
包括比約恩教授有些患得患失的心情,也是無法理解的。
為了這一次的揚眉吐氣,為了這一次自己的學生徹徹底底的壓過洛普斯基一頭...
說來也是,比約恩教授其實沒有看上去那般的風光,所謂的連續十年獲得最佳教授的稱號,在他看來,也似乎有些徒有虛名罷了。
自己的競爭對手,也是與自己爭鬥了這麼多年的洛普斯基,在十年以前,一直都穩穩壓過自己一頭,自己是打也打不過他,比學生的質量,也同樣比不過他。
所有的榮譽,似乎都只是屬於洛普斯基一人的,似乎自己做出來的努力,還不如他長劍輕輕的一揮來的簡單。
之後呢,洛普斯基經歷了十年前的那一場變故,有些自甘墮落,這倒是讓自己把握到了機會,從而彎道超車,風水輪流轉,將洛普斯基甩到了身後。
可是,獲得了的成功,終於從洛普斯基陰影之下走出來的比約恩教授,卻並沒有那種在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的,揚眉吐氣的激動之情。
反而,是一種孤獨,與失落。
是的,孤獨失落。
後來,洛普斯基十年都沒有再收一個新的徒弟,反而是唯一的一個徒弟,打得自己八名徒弟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別人有時候會說,你看,誰說比約恩翻身了,不還是如同從前一樣嗎,自己的學生被洛普斯基的學生死死壓制,而如果洛普斯基沒有失去紅龍的話,實力也還是會超過比約恩一小截。
對啊,有的時候,比約恩教授自己也在深夜裡思索這個問題。
別人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自己的成功,似乎只是撿了個漏,這個漏,就是源於洛普斯基當初的被學生背叛,從而心灰意冷,大幅度提高了收徒弟的標準,以至於幾乎沒有誰能夠拜入他的門下修行。
而這,也讓打算大展拳腳報復的比約恩,有一種重拳打在了柔軟棉花上的感覺。
難受,相當的難受,非常的難受。
“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光明正大,公平的打敗洛普斯基的機會而已。”
比約恩在心中默默唸叨,從前,他幾乎看不到這個希望了,已經很久沒有收徒的洛普斯基沒有新的徒弟,那麼也就沒有與他的徒弟相對比的標準,而至於威爾斯...
比約恩在心中,自動將他給無視了。
他就像是天地流轉軌跡之中的一個不穩定程式,就是一個漏洞,正常的人類,根本就不需要去與他做對比。
可是現在不同了!
比約恩半年多前就已經興奮的聽說,洛普斯基似乎對陸斯恩非常的感興趣。
而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陸斯恩第一次測試之時,靈魂能力為全滿,卻並沒有前來爭搶的原因。
洛普斯基這十年以來,難得看得上一名新生,可那天或許是撞了邪,居然主動答應招收一個肉體天賦為六十的十五歲少年。
對了,還有諾伯託。
這個曾經在一年之前,因為肉身天賦僅僅只有六十分的因素,自己選擇拋棄了他,選擇了另外一個學生。
——也就是當初在升學考試之上,以下戰上,成功被斐爾上位,成功被擠到了菁英班的學生。
自己看人的目光,似乎一直以來就與洛普斯基不相同,而且是大不一樣。
洛普斯基注重的是心性與意志力,至於天賦嘛,只要及格且能夠如同正常人一般的修煉,他基本起不會看重的。
而自己則恰恰相反。
比約恩有些深沉的目光在操場之上的自己學生身上來回掃視,自己招收的這些學生們,哪一個不是天賦絕佳且出眾的存在,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用這些天資絕倫的學生們,打敗洛普斯基的徒弟,從而讓自己真真正正的揚眉吐氣一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質疑自己徒有虛名的人,我比約恩,才是弗羅倫德皇家騎士學院的最佳教授,不僅僅只是一個虛無的名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