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日落西山,皎潔的月又點亮在深沉的夜空之上,繁星閃爍,星河倒卷。
林中,是一片寂靜。
偶有蛙鳴響起,又被轟鳴的瀑布之聲掩蓋,陸斯恩與洛普斯基,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是的。
陸斯恩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和洛普斯基說些什麼。
責怪他不應該早點將感悟劍道的危險告知他們二人?
怪他不應該直接了當的告知他們這劍法的解法?
用洛普斯基的話來說,只有親自感悟,親自利用數學解出那一劍的方程,才能真正的參悟。
“哎,已經過去很久了。”陸斯恩看著依舊保持著同樣姿勢,沒有絲毫動彈的諾伯託,心,正在不斷地下沉。
自己的這個夥伴,難道真的就要栽在這裡,成為一個白痴?
“不,不可能的!”
陸斯恩搖了搖頭,將腦中不安的思緒甩了出去。
自己的這個夥伴,絕對不可能會成為一個白痴,更不可能這麼年輕,就失去了未來!
“動了!”
洛普斯基雖然半閉著雙眼,努力想要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可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而諾伯託卻沒有絲毫要甦醒過來的感覺之後,他也開始焦急了起來。
諾伯託也是自己看重的好苗子,他一顆純粹無比的心,與正義善良的性格,都與旁人顯得是那般的與眾不同。
同樣,也出類拔萃。
陸斯恩精神一震,連忙朝諾伯託看去。
只見,他那一張堅硬的臉蛋,開始有意識的抽動了起來,隨後,在二人期待的目光注視之下,緩緩睜開了雙眼。
“終於好了!”
彷彿看到了諾伯託帶有靈智的目光,陸斯恩提著的心長鬆了一口氣,諾伯託終究還是領悟了那一道奔雷之劍,成功的參透了觀想之法!
“你們這麼激動幹啥?”
諾伯託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打了一個哈欠:“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在不斷的推衍方程式,企圖解得那道劍芒與天地之間相互勾連的軌跡。”
“這就是我今天要傳授給你們的東西。”洛普斯基捋著花白的鬍子,哈哈大笑:“非常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兩個。”
“這未免也太危險了,教授,下一次如果還有這種事,我希望您能夠事先告知我們。”
陸斯恩還是有些生氣,畢竟自己最好的朋友,剛才差點變成白痴。
“修煉一途,本就是危險不已。”
許是看到了諾伯託安然無恙,洛普斯基說話再次恢復了底氣,語重心長道:“這一條路上,到處都佈滿了艱難險阻,沒有人能夠時刻告訴你,你每次的決定究竟是否安全,你應當早點習慣才對。”
陸斯恩被困普斯基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想了一想,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可終究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的確,如同這位老者所說的一樣,能夠事先知道的危險,那就不是危險。
只不過,才剛剛踏上成為騎士的道路,就要面對這種危險處境,而且還是自己教授造成的...
陸斯恩心中總是有些難以接受。
“教授說的有道理。”諾伯託點了點頭,“從決定成為一個騎士起,其實我們就註定要遇上很多的艱難險阻,現在,才只是開始而已。”
“沒錯。”
洛普斯基哈哈一笑,有些心虛的捋了捋鬍鬚。
其實,他今天的這個舉動,還是有賭的成分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