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大海,永遠都是這無邊無際的蔚藍,我都已經看吐了!”
守衛依靠在船艙的隔板上,腳踩著隨浪濤微微起伏的甲板,抱怨不已。
“得了吧,蘭特,說話小聲點,可別讓主人給聽見了,你知道的,他脾氣可不怎麼好。”
另一位身材略微矮小的守衛,有些警惕的四處看了一眼,見到其他的家兵都在忙碌,而那位身軀雄偉的奴隸主,則靠著船欄。正眯眼欣賞著剛被懸掛在桅杆上的小男孩。
見著沒有被注意,這位矮小的守衛輕輕鬆了一口氣,開起玩笑來:“怎麼著,蘭特,我看你不是噁心這一望無際的大海,而是懷念起約克郡那些舞女柔軟的胸脯了吧?”
“哼!是又怎麼樣,三個月,老子已經整整三個月不知肉味了!”
蘭特不滿至極,又想念起約克郡那些舞女們溫暖的房間,以及曼妙的身材曲線,眼中不禁泛起淫邪的光。
“得了吧,你...”
矮小守衛話還沒有說完,背靠著的船艙隔板突然傳來一陣震動,原本沉悶無聲的船艙之內,也響起了辱罵與搏鬥之聲。
“怎麼回事?!”
二人大驚失色,面面相覷,這船艙裡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異象,怎麼今天輪到他們值守,便出了變故?
“真是晦氣!一定是今天剛進來的那兩個混蛋!”
蘭特飄忽的思緒被打斷,身體就如同本欲引吭高吟的大鵝,被人用力捏住了脖子,生生打斷。
他勃然大怒,眼見著那邊正欣賞著桅杆的奴隸主朝這邊看來,趕忙掏出腰間別著的一長串鑰匙,將門開啟。
壓抑的空氣急不可耐的朝敞開的門湧出,匯入了帶有腥味的柔和海風,與此同時,裡面的爭吵與謾罵之音更加清晰可聞。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卑鄙的漁民,如果不是你,那個小孩也不至於被吊在桅杆之上,遭受這般痛苦!”
諾伯託,這位原本儀表堂堂的貴族,此時已經披散著頭髮,渾身甲冑凌亂,正張牙舞爪,好似一個女人一般,與另一位少年扭打在一起。
“我呸!你這種水平的貴族,也敢自稱騎士,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不知天高地厚!”
陸斯恩不甘示弱,飛快的回嘴,而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收斂,在混雜著光線的黑暗之中,靈巧躲過了諾伯託的爪擊,微躬著身子,右拳攥緊,筆直向上,正好擊中了他的下頜。
“啊!!!”
諾伯託吃痛,只覺得自己的嘴巴好似被巨石擊中,一口堅硬的牙齒彷彿都變得鬆垮了起來。
“夠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混蛋!”
看到自己的話沒有任何作用,反而令這兩個少年的打鬥之勢愈演愈烈,守衛蘭特惱火不已,抽出腰後的長鞭,信手一揮,卷滿細密倒刺的鞭子,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細碎的光線被長鞭的軌跡所斑駁,黑暗的船艙內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嘯,伴隨著呼呼風聲,不偏不倚的抽在了諾伯託的背上!
「啪!」
長鞭與銀白色的甲冑摩擦,竄出點點零星火花,而毫無防備的諾伯託,也被身後傳來的巨力推倒,踉蹌向前,幾步之後,重重摔倒在了地面。
“嘶!”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哪怕是有甲冑的保護,可也無法全部低消卷有銳刺的長鞭,看上去堅硬昂貴的甲冑,居然應聲便破,鮮血淋漓的傷口,裸露在了空氣之中。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