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體
二人都光溜溜的,露在被外的身體痕跡斑斑——他皮薄肉嫩,一點兒痕跡便要顯現,幾乎無一處漏下;這人身上也不少。那被褥半遮半掩,反撩得人手癢心癢,他那點兒定力全不夠用,即便還疼,哪管得這些。不多時手下又動了起來。
季千裡食髓知味,摸時便要親,親了又要貼在一處,貼了便以為他要進來,絲毫不推讓。還是越東風摸他身後還要腫得厲害,不曾真入巷,只讓他坐在腿間……邊幫人把東西繫上。
那也另有一番滋味。二人耳鬢廝磨,不時親吻低語,事後暮色已至,旁的屋裡可見燭光了。
又在暗處靜抱些時,門邊傳來響動,倒也不算太重,如試探一般,“二位公子?”
“什麼事?”
這一揚聲,季千裡吃驚不小,還不知啞得這般厲害。
“公子醒了?”那人喜道,“公子吩咐了不要打擾,可昨日那幾位大爺又來了一趟,那黃衣服姑娘有急事要找她哥哥,再不下去,只怕要發火了。小的便來看看。”
季千裡對著旁人是不羞恥,但聽那姑娘正是自家妹妹,臉蹭地一下燒起來,“是平沙……她……她還在下面?”得了一聲“是”。他立刻道,“我馬上就來……怎麼她昨日也來了?”
那小二卻沒聽見,叮叮咚咚跑下樓去。
季千裡起身要來穿衣,一跨下床,腰腿都一閃,被越東風扶住,笑道,“急什麼?什麼也瞧不見,也要燃燈了再找。”
讓他坐著,下床吹燃了燈。
連日奔波,前夜也沒停歇,方才起身抬手的確都痠疼得厲害,沒想這般不中用了。季千裡微微笑著看人,待燭光一亮,現出這人身形,渾身勻稱修長,不見一絲贅肉,窄腰薄韌,卻連肌膚也比他有力……
越東風將兩件早揉作一團的衣裳丟到床上,一件素的是季千裡的,另一套白衫自是他的。
他看來散漫,實則動作很快,幾下便繫好腰帶——除了有點兒皺,見季千裡目光痴痴的,抖開衣裳,笑道,“我這麼好看啊?”
季千裡點頭。
“早知小師父愛看,我先伺候你穿,讓你看個夠。伸手。”
季千裡也就伸手,穿進袖裡,聽到要抬腿,又抬腿穿褲子,眉心微微一扯。
“還很疼啊?”越東風矮著身子,手撐在他腿邊。
“有一點兒。”他又笑了笑,“不過很好。”
這人倒是伺候慣了,伸手來系他腰帶,也微微笑,“哪裡很好?”
“哪裡都很好。你很好,我們很好,這個房間也很好。”
“那把這個房間變成我們的,好不好?”
“怎麼變?”
他倆不覺得,那樓下的卻等得急了,又咚咚咚跑上人來,“二位好了沒有?那位姑娘可要發脾氣啦。”
季千裡只好披上外衫,先去開門,“來了。”
遞過隻手,一起牽著走出門外。
拐角時聽得吵鬧聲,似有人等著,聽見聲也就先一步下了樓,樓下也都靜了。
揚州客棧比小地方華麗得多,大堂隔開一間小廳,攔了珠簾,彷彿貴人家的佈置。
隔著簾,季千裡隱約聞到飯菜香,又看得黃影,再便是紫影,赭影,粉影……依稀都想到是誰,只不知怎麼阿笙和他們也見了,拉拉雜雜來了這許多人。
思想間,那小二已將簾掀開,“姑娘,小的把人請來了。”
果然就是那幾人了。
不過陣仗還要大些,幾個婢女提著食盒站在一旁,主子們圍著張方桌正襟危坐,桌上一圈飯菜,那架勢像是要請人狠吃一頓。
一近看,其實也就是糯米團、豆花一類近乎清苦的小菜,又等得太久,已沒了熱氣。
那季平沙一眼便看見兩人牽在一處的袖子,跟個被搶走小雞仔的母雞似的,瞪著越東風,“你幹什麼牽著我二哥?!”
阿笙撅著小嘴,一臉幽怨的模樣。
牡丹倒不哀怨,玉盤臉上現出兩朵詭異的紅暈,看看他倆這個,又看看那個,十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