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
此名一出,群雄聳動。
“你竟不知越彙?!”
“這是個絕無僅有的魔頭,十年前殺他滿門九百多人!”
“前不久無名山莊又殺一百零七名好漢!”
一青年道,“乞巧之夜,便是他誘陰屍四散腐屍之毒,我小師弟教他害得連個全屍也無,師父他老人家因此病倒,不過兩月便撒手人寰!”
另一人道,“無名山莊內,我三哥被他毀容折骨,至今人不像人、鬼不似鬼!”
“我等就是為他而來!”
眾人均道,“此人乃武林公敵!”
“你聽見了?這可是你江兄比不過的人!”鄭雍和哈哈兩聲,盯著江月茹的目光淬出寒光來,“你還不知,殺你侄女兒的小賤人,便是他姘頭的親妹妹!他還殺死了老夫的愛子,老夫此生不殺他,誓不為人!”
江鳳吟一生嗜鬥,自不會錯過越無涯那般強手,不過老子是老子,兒子是兒子,一個小兒,再是吹得天花亂墜,如何會去理會?那越家事發生在遲瑤病死後不久,那時他已遠走,後又多年不問世事,只知越家全家死光,呵地一聲也就罷了。
近來世人說魔頭的雖不少,多數也不會去吹噓他威風,都是一通大罵,想他幾十歲人了,今兒這裡一個老鬼,明兒那裡一個魔頭,哪曾被放在眼裡。
此時聽來,卻是錯過了一個好手!狂躁地走來走去,“在哪裡,在哪裡?!叫他來!”
他身形龐大,功力更深不可測,每一走動,直如山巒震動,屋內牆地都顫。
眾人驚怕之下,卻不約而同冒出一個念頭:三僧二道不在,如今幾位大俠又都受傷,原本魔頭來了絕非好事,正巧這瘋子偏偏想和他鬥,他二人若真能先鬥個兩敗俱傷……
“你等過些日他多半也就……”
“明日!”
忽然一個有力的聲道,“明日就要到了!”
猶如水濺油鍋,眾人“哦!”地一聲,看那是剛來的幾個人,正想細問,那獅眼又一瞪,“明日!你說還要等到明日!”
“那沒法子!”說話的不去和他對上目光,見眾人都望著自己,壯膽道,“聽說昨兒午時,有人在滕縣茫然亭看見了他倆。這連著兩日大雨,那姓季的又不會武功,他們就是再怎麼趕,不也得等明日才能到?”
眾人立刻棄了這廂,連聲問,“是誰撞見?”
“魔頭可是聽聞此間事,殺了人過來!”
一談此事,幾人倒是十分踴躍,“聽說是海沙幫幾個兄弟,人沒殺,那季家小子一聽說小賤人殺了月茹姑娘,嚇得站都站不穩了,不住說她絕不會殺人……”
眾人登時又哼又哈。
“旁邊幾個兄弟看他這樣,早都起了疑心,實不該沒親眼見過魔頭!看他忽然拉著那季家小子過來,一來口氣跟打聽菜價似的,過於氣定神閑,二來他滿口兄臺,全不似傳聞兇狂惡煞,再那季家小子,一聽賤人還留了條命,先連聲說很好,接著卻又說什麼,江家姑娘實不該死,江家姑娘怎會受這樣委屈?硬把那幾個兄弟迷惑了!”
“……”
“他倆又淋了身雨,看著就跟兩個出來耍的小子一樣,把路過的全哄騙過了,人沒認出,還什麼話都給套了出來!”
“……”
“那如何得知是魔頭?”
“害,那季家小子不是淋了身雨麼!他濕答答靠在魔頭身上,可說那幾句話的功夫,居然全身都幹透了,那兄弟才察覺許是魔頭渡真氣給他,那他可不像看起來那般斯文了。那魔頭聽那幾個意外也一點兒不意外,不過一提江……那第三個意外,才說了一聲,他被人一激,怕不會守諾了。就要找那兄弟幾個買蓑衣鬥笠。”
眾人又怒道,“他們也肯賣?”
“肯什麼呀,那幾兄弟先和他談得不錯,誰料他忽然不說了要走,還要買他們唯一雨具,氣道,你要瞧熱鬧,我們不也要瞧,你要買鬥笠,我們不也——話沒說完,那魔頭留下一句,嗯,那也我們先去——把那小子一抱,搶了就跑了!”
“……”
“聽說他還羞辱於人,留了兩片金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