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絨絨發現自己跑不掉,索性一屁股坐回床上。
她抱臂看著漸漸消失的文字,冷笑連連。
先是巧取豪奪,又是霸王硬上弓,後面還有囚禁和強制愛。
能寫出這種狗血故事的傢伙到底是有多麼惡俗啊?!
她左右看看,見床頭放著個小筐,框內裝著剪刀針線和一條繡了一半的帕子。她伸手從筐內拿出剪刀,藏進寬大的衣袖裡。
房門突然被一股力量從外面衝開,緊接著一陣陰風灌入屋內。
陰風撲面而來,楊絨絨下意識抬手擋了下。
等她陰風散去,她放下手,發現面前已經站了個滿身戾氣的黑衣男子。
楊絨絨仍是搖頭:“不行,我做不到,與其被人玷汙,我寧肯與你一塊死,等到了陰曹地府,我們還能繼續做夫妻。”
沉酒覺得讓她看看祝爻現在那副窩囊樣子也好,這樣才能讓她認清現實,知道誰才是她值得依靠的男人。
不等楊絨絨鬆口氣,他又緊接著說道:“但我隨時都能宰了他,你若不想讓他死,就乖乖跟我走,以後做我的女人。”
沉酒顯然也想到那讓他反胃的一幕,面色越發陰沉。
楊絨絨眼眶變得通紅,淚珠掛在眼角要掉不掉,聲音裡帶著點兒哭腔。
楊絨絨見狀,像是被嚇到了般,大叫一聲,丟開了沾血的剪刀,撲在祝爻身上痛哭起來。
沉酒的修為高出素問太多了,他完全沒把這個小小的桃花妖放在眼裡,更不會相信她真能殺得了自己。
“我要見祝爻。”
“你冷靜點……”
祝爻確實很埋怨她,若非她胡說八道忽悠了他,他也不會真的相信沉酒好男風,更不會傻乎乎地送上門來被沉酒打成重傷。
他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祝爻,心想這樣也好,等祝爻一死,素問沒了夫君,以後她就只屬於他一個人了。
祝爻被關在石牢中,他傷得很重,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心裡就記掛著祝爻,他那麼沒用,根本就保護不了你,你就不能看看我嗎?我的修為比他高那麼多,你若跟了我,將來的日子要比現在好過千百倍!”
祝爻一驚。
大量鮮血從傷口噴湧出來,迅速染紅了衣襬。
他艱難地開口:“別、別晃了。”
聲音涼涼的,充滿了譏誚。
“夫君,夫君!”
楊絨絨淚眼朦朧,不住地搖頭:“不行,我心裡只有你,我不能揹著你跟別的男人歡好。”
楊絨絨衝過去,抓住祝爻的肩膀瘋狂搖晃,哭著喚道。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面對著素問,他張嘴就質問。
楊絨絨再度抓起剪刀,渾身顫抖,彷彿豁出去般顫聲道。
面對她的威脅,沉酒只覺得可笑。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惡狠狠地逼問道。
楊絨絨彷彿沒有注意到兩人間奇怪的氛圍,她專注地望著祝爻,目光中充滿柔情,但語氣卻很哀婉決絕:“夫君,既然逃不掉,我們就一塊死吧。”
可現在,看著她哀傷自責的愧疚模樣,他也不好再責怪她。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別哭了,我不怪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離開這兒。”
楊絨絨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仍舊在追問:“你真的殺了祝爻?”
誰知下一刻他就聽到了沉酒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