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嫡一看兩人光景,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亦不作聲。
船家擺好飯菜,準備返回後面,楚楓忽道:“老船家,辛苦了!”
那船家一愕,陪笑道:“公子客氣了!三位不計較船上飯菜簡陋就好!”
楚楓笑笑,道:“老船家,這船也還大,為何不帶著妻兒一起?”
船家一聽,雙眼竟然霎時湧出了辛酸淚水。
楚楓愕然道:“老船家,怎麼了?”
船家道:“公子不知,老伴已亡故,唯一的小女也……也……”淚水已經一滴滴落在船板上。
楚楓忙問:“怎麼了?”
船家強忍住淚水,道:“我說出來,只破壞三位遊玩興致,還是……”
楚楓道:“船家,你就直說好了!你小女怎麼了?”
船家默然片刻,道:“她已經被搶了去!”
“啊!”楚楓愕然望著船家,魏嫡、天魔女也愕了愕。
“被誰搶了去?”楚楓急問。
“焦大爺!”
“焦太爺是誰?”
“就是當地一霸。我們走船都要孝敬焦太爺!”
楚楓一聽,明瞭。
船家道:“老漢與老伴還有小女三人靠著這船相依為命,本來我們一直是孝敬震江堡的,不知怎的震江堡被滅了,卻來了一位焦太爺。那天他帶著人來到我船上,叫我不用再孝敬震江堡,改為每月孝敬他,我當然不敢違抗。誰知我小女恰好出來,他見小女有幾分姿色,就當即強搶了去!”
“豈有此理!”楚楓怒喝一聲。
船家繼續道:“我和老伴就只有這一個小女,當然不肯,就馬上報官,縣官也派衙役去搜人了,卻怎麼也搜不出小女,於是縣官就說我們誣告好人,打了我們四十大板,老伴身子弱,禁不起打,又心痛著小女,回到船上沒幾日就斷氣了。老漢總算保住殘命,卻是有冤無處訴,後來聽說縣官是收了焦太爺銀子的,亦只得認命了。”
“哼!官霸勾結!”楚楓怒道。
船家道:“焦太爺搶了小女,還要我每月孝敬他,否則他就要砸沉老漢這船,還要將小女……將小女……”
“怎樣?”
“賣去惜香樓!”
“惜香樓?”楚楓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啊!是青樓!”他驚呼一聲,終於想起來了。
船家老淚縱橫道:“小女已經命苦,老漢怎能再讓她入青樓……”
“啪”楚楓一掌將桌子削去一角,怒道:“混帳!下次我去杭州,我把那焦太爺狗頭一掌削下來!”
船家嚇了一驚,連忙收淚道:“老漢已認了,現在老漢每月孝敬焦太爺時,總算亦能見著小女一面。老漢也不敢再求什麼,只希望小女平安無事!老漢一番話打擾了三位遊玩興致,老漢實在……”
楚楓連忙道:“老船家寬心,你們一定有父女相聚之日!”
船家悲嘆一聲,躬身行個禮,自退回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