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盯著拉普拉斯。
最初在神學院遇見老人的時候,他只是將對方當成一個普通的法師來看待。
但如今繼承了“奧丁”的靈魂和世界樹碎片“昆古尼爾”之後,他眼中的拉普拉斯形象已經變化了許多。
此刻在他的注視下,眼前這位銀袍的老者身上延伸出無數無形的線條軌跡,伸向不同的方向,連線著無數或明或暗的群星,軌跡線條有的細,有的粗,光亮不同。
在其中幾條亮度最高的線條所連線的星辰上,君士坦丁嗅到了幾抹自己熟悉的氣息,那裡面有母親、有教宗冕下,有自己見過的尤納斯,以及身邊的喬伊……
留意到君士坦丁表情的變化,拉普拉斯笑了起來:“小傢伙,你已經能看見它們了,對吧?”
少年愣了一下:“您在說什麼?”
“命運主星以及它們之間的軌跡。”
拉普拉斯悠悠地說道,“只有極少數極具資質的存在能窺見其餘生靈的命運主星,以及它們的運轉,個別天賦極高的存在甚至能以某個生靈的命運主星為節點,推測計算出與其相關生靈的命運,這即是傳說中的占星者,比如你我。”
“你母親曾是一位了不起的占星者,浮士德閣下也是。”拉普拉斯說道,“他們不僅能夠看見他人的命運軌跡,還能夠用不可思議的魔法力量改變它們,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預言術】。”
這番話非常難以理解,但如今的君士坦丁卻聽懂了,“您是說,只要占星術達到一定境界,就能夠改變命運?”
“不僅是個人的命運,甚至大到改變一個集體、一個國家的命運或許也可以做到。”
拉普拉斯眨了眨眼,“如果你希望日後擁有強大到改變整個艾澤利亞命運的能力,那就來破曉之城吧!”
一切兜兜轉轉,又落回到了原先的話題上。
君士坦丁比齊格飛心思要細膩地多,並沒有聽了拉普拉斯一番極具誘惑力的話就熱血沸騰難以自持,而是想要繼續打聽更多的資訊,“被選入世界樹議會進行試煉,除了立下魔法誓言以外,還需要什麼別的要求麼?”
“沒有。”拉普拉斯回答地十分乾脆。
“議會試煉的時間是多少?對試煉者的人身自由是否有所限制?”君士坦丁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不想呆在那地方几十年都出不來。我希望你能說實話,老人家。”
“跟思慮周全的人打交道有時候確實很費勁,因為要交代太多的資訊。”老占星師感慨地說了一句,他已經看出,單純地循循善誘對君士坦丁並不湊效,必須要將一切和盤托出。
拉普拉斯回答道,“不過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我的回答依然是沒有。”
“只要你不洩露任何和議會有關的資訊,並在試煉期間遵守議會的戒律,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不光這個世界的兩塊大陸,甚至浩瀚宇宙裡的任何一個位面,只要你有能力,都可以去探索。”
“至於試煉時間,從來都不固定,通常由試煉者自行決定,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可以多達百年,到時候你可以選擇結束試煉離開,也可以申請留在世界樹議會,一切都取決於你自己。”
拉普拉斯繼續說道:“比如英諾森在破曉之城修行了將近七年才離開,但那個時候的他就已經成為了光明教會中的最強者,事實上,不僅是他,教會史上歷代幾位教宗都有在破曉之城進修的經歷,所以,進入破曉之城對你的回報絕對是值得的。”
君士坦丁最後提了一個問題:“占星師閣下,你能否用你的能力預測一下,如果我進入破曉之城修行,日後至少能達到怎樣的程度?”
拉普拉斯平靜地說道:“你擁有了不起的資質,如果你肯進入破曉之城,日後最差的成就無非也就是西澤瑞爾如今的水平。”
一旁的喬伊惱火地插了一句:“喂喂,拉普拉斯,別欺人太甚啊,你要拉小傢伙進那鬼地方修行我沒意見,但能不能別拿我來當例子,我如今好歹也是堂堂皇家學院院長,神聖帝國的魔導師,難道在你眼裡,我連這個半精靈都不如?”
薩林微笑地瞥了喬伊一眼:“我如今是巫族的大祭司,在王庭中地位僅此於聖靈王陛下,在我面前,你還真沒有能說得出口的資本,西澤瑞爾。”
“而且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你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優勢。”
喬伊哼了一聲,說道:“薩林.伯努利,別以為自己現在身上披了件巫師袍就高人一等了,真要動手打起架來,你和艾格尼絲那個一年四季冷著臉的老太婆加起來都未必是我對手,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比我強的地方?”
薩林瀟灑地挑了挑頭髮,面帶微笑:“我長得比你帥。”
喬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