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尼伯龍根和八位龍騎士的力量,查理曼很快成為了伊卡迪亞大陸最強大的諸侯之一,龍槍的版圖沿著北地迅速擴張,一舉擊垮了逐漸沒落的大精靈帝國。
龍槍的大軍席捲大半個伊卡迪亞大陸,導致高等精靈們不得不退出伊卡迪亞這塊經營了上千年的土地,返回原始的蠻荒大陸。
葬送了精靈王朝後,查理曼乾脆直接稱帝,龍槍王朝由此成為了歷史上第一個人類建立起來的帝國,龍槍的霸主地位由此確立,並在黎明之戰前夕的數百年裡從未被撼動過。
而在這個時候,神聖帝國的開國者朱庇特大帝,還只是個南方的小領主。
立國之後,尼伯龍根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查理曼,繼承自凱蘭卓斯的神聖巨龍血脈從此流淌在龍槍皇室一系中,而其餘八個龍騎士的後代也或多或少地繼承了那八隻巨龍的血統和力量。
這就是龍脈家族的由來。
千百年來,龍脈家族誕生了許多天賦異稟的繼承人,被稱為龍脈者,無論是在武道,還是在魔法上,他們都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血脈覺醒,是龍脈者們完成蛻變的關鍵,在某個特殊的時間點上,他們身上原本屬於高等龍族的血統將會變得無比活躍,從而讓龍脈者獲得難以想象的能力。
完成血脈覺醒之前的龍脈者,頂多稱之為天才,但一旦完成覺醒,那就是真正的怪物,即便是在龍脈家族中,也有很多龍脈者一輩子都沒有完成血脈覺醒,因為血脈覺醒的契機太過難得,太過罕見。
隆美爾在戰場上廝殺了數年,來到奧林匹亞修習了一年時光,也始終找不到血脈覺醒的苗頭。
難怪他會如此失落。
“僅僅守住旗是不夠得的,如果你們想贏,更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奪下對面的旗?”隆美爾反問道。
“只要你守得住,給我創造一個機會,哪怕這個機會只有一秒,我也能做到。”君士坦丁很平靜地說道。
“就憑你?”隆美爾直視著黑暗中,少年閃閃發亮的銀色面具,“我承認,你在賽場上的表現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但是你能對付一頭冰狼王,不見得就能對付一群狼。”
“在卡若理邊境,我和你們王朝的幾百位騎兵交過手,他們在見到我的時候,估計也是這麼想的,結果是他們全部死光了,而我現在還活著站在你面前,和你這個龍脈者聊天。”賞金獵人拍了拍身旁的利劍。
隆美爾臉色大變,忽然想起來近幾年來最有名的一個傳聞,那場發生在卡若理公國邊境,震驚了整個龍槍王朝上層的戰役。
號稱大陸不敗的龍槍騎士團,第一次輸給除了神聖帝國以外的小國,而阻擋住龍槍騎士們無堅不摧的鋒利長矛的,並不是穿著高等附魔鎧甲的帝國精銳,也不是神聖帝國法師團名動天下的絢爛魔法,只是一個人,一把劍,就讓龍槍在大陸諸國中的不敗神話就此破滅。
“你是那個【晨星】?”隆美爾下意識裡後退了兩步,和眼前這個危險的傢伙拉開距離,作為一位術士,他要保證自己和一位賞金獵人的身位間隔安全到至少足夠他釋放一個魔法。
“不用緊張,我不是來和你決鬥的,當然,如果你想把我抓回烏拉諾斯城,那我也只好拔劍了。”君士坦丁聳了聳肩。“還有,不用默唸咒語了,在這個距離,你要是施法,哪怕拼著受傷,我也能卸掉你一隻手。”
隆美爾盯著君士坦丁一會,良久,嘆了口氣,“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
朱庇特大競技場外,主塔底層某個入口外,一位舉著火把巡邏的衛兵打了個呵欠,有些出神地抬頭,朝天空中巡視的獅鷲們望了一眼。
他已經有些厭倦了這種日復一日的巡邏任務,加入城防軍十年來,他從未近距離接觸過這些威風凜凜的生物,終日重複最枯燥的工作,在某個城牆根腳下扛著旗子,擺著姿勢,忍受風吹日曬,看著達官貴人從自己身邊走過,談笑風生,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嚮往的生活在那群獅鷲的背上。
從很多年前起,他就渴望能成為獅鷲衛士中的一員,單是坐在獅鷲背上,撫摸那金黃色的漂亮羽翼,俯瞰著夜幕中的奧林匹亞,頭頂是浩瀚星空,耳邊是夜風低吟,光是想想就讓人心馳神往。
可他終究沒有等來這個機會。
腦海裡浮想聯翩,他舉著火把,走到入口處,開始低哼著酒館裡的小夜曲,只要把這一樓巡視完,他就可以結束今晚的任務,去諾丁河岸邊的酒館好好喝兩瓶,繼續做他的美夢。
火光照亮了入口處的甬道,衛士哼著小曲繼續往前走去。
一隻手從他背後的角落裡悄無聲息地伸了出來,扼住了他的喉嚨。
“怎麼會?剛才明明沒有看到人影。”衛兵掙扎著,眼球因恐懼和窒息而充血鼓脹,他想叫,可是發不出聲音。
數秒過後,他的呼吸漸漸微弱,身體也緩緩癱倒在地。意識逐漸模糊….
同時,他感到身體變得無比輕盈,像一根金黃色的羽毛,緩緩飄蕩在夜風裡,向高空的星辰飄去…
“這就是飛翔的感覺嗎?似乎真的不錯。”生命的最後一刻,衛兵腦海閃過這樣的念頭。
幾分鐘後,一個穿著衛士服裝的人從大競技場裡大步走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對岸的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