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修大急,“難道是隱了形?逃過這麼多眼線?”
馮淵笑道:“還好我準備了後招,在她身上粘了一根天絲。”他掌心一轉,一線透明的絲線若隱若現。
督主屈指一彈,絲線顫動,他凝神感受傳來的波動,臉色一變,“竟然已在十里之外,什麼法術?如風馳電掣,還掩人耳目?”
他與闕修交換眼色,兩人飛身上馬,疾馳而去。穿過大街小巷,很快出城,再沿河狂奔,很快至碼頭,一艘大船正要揚帆起航。
馮淵用手一指,“人就在船上!”
闕修左顧右盼,眾隨從被遠遠丟掉,毫無蹤影,“怎麼辦?我們的人還沒過來?”
馮淵爽朗一笑,“機會稍縱即逝,毋須猶豫,憑你我二人,直搗龍潭虎穴!”
這人雖官場處優,江湖豪情猶在,闕修打心底佩服。兩人居高臨下,打馬揚鞭,風馳電掣,人群東倒西歪,閃開一條道路。快到大船時,棄馬而去,如夜蝠飛起。船上人見狀,一聲呼喊,各式暗器劈頭蓋臉而來。
馮淵左手烏劍一晃,“暴雪劍盾”展開,阻住暗器,接著劍盾爆裂,影劍紛飛,逼著敵眾四散躲避。
兩人落於甲板之上,眾人圍上群毆,馮淵砍翻兩人,喊道:“你去救人!”他烏刀飛斬,在船上開出一個裂縫,深及船艙。
闕修毫不猶豫,飛身跳下。船艙裡光線昏暗,勁風掠過,長刀迎面劈斬,闕修閃身躲開,回手一劍將那人刺穿。
船艙深處,唐婉嬌聲呼喊,好似被人強行拖離。闕修心急如焚,運劍如風,接連砍翻幾個嘍囉,飛身急追。
船艙狹窄,他左衝右突,眼前豁然開朗,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一個黑衣人夾著唐婉踏波疾行,身後一條水箭,直奔對岸的樹林。
闕修急運避水訣,身形化風,急追而去。一入林中,黑衣人負重一人,腳步明顯緩慢。闕修追上,凌空躍起,揮劍劈斬,泰山壓頂而至。那人抬手將唐婉丟擲,回身持刀招架,兵器相撞之時,闕修赤紅色長劍噴湧烈焰,將那人團團包圍。
他轉身去看唐婉,她躺在草叢之中,被人制住穴道,空有兩隻眼睛提溜亂轉。闕修剛要解開他的穴道,身後傳來一聲冷笑,“我當是什麼大人物?小小火系魔兵攪出好大的動靜!”
那人毫髮未傷,手中一把長刀,上面赤色的九環分外顯眼。闕修暗吸一口涼氣,這正是崆峒派的浴火刀,火繫上等兵器,剛才的烈焰定是被刀上所嵌的九環所吸收。
他只得返身再戰,那人勢大力沉,將他逼退丈外,隨即九環化幾條火焰長蛇,將他死死纏住。
那人一聲長笑,過去抱起唐婉就要離開。闕修奮力揮劍,斬斷火龍,飛身再撲,那人回身,一掌擊中他的胸膛,飛出三丈之外,胸口留下一個焦黑的掌印。
“我的火龍掌只用了三成掌力,雖傷及肺腑,只要靜坐運功,死不了的!”
闕修口溢鮮血,掙扎站起身,冷然道:“我是打不過你,但只要有一口氣在,你就休想帶她離開!”
那人面色一凜,點頭道:“年紀輕輕,有些骨氣,某也不能慢待於你。”他再放下唐婉,浴火刀一振,炙熱之氣向外擴散,讓人氣息一窒。
闕修如瘋虎一般,運劍狂砍,毫無章法。那人左躲右閃,一聲長嘆,忽然出手,長刀刺穿闕修胸膛,鮮血飛濺。
“年輕人光有勇氣是不夠的,實力差距是硬傷。”
闕修的嘴角揚起,冷笑道:“狂妄自大才是你的硬傷!”他胸口的鮮血忽然化為幾把利刃,直刺入那人胸膛。
那人手掩胸部,連連後退,“你假意亂了章法,讓某輕敵,落敗時以血化劍重傷我。有謀略有膽識,某小看你了。”他連連咯血,幾乎不支。
這時,林外嘯箭響起,腳步雜沓,黑衣人一聲嘆息,踉蹌離開。闕修傷重,掙扎解開唐婉穴道,轟然倒下……
闕修醒來,光芒刺眼,他想伸手遮擋,指尖有溫柔的長髮滑落,原來唐婉伏在床邊,沉沉入睡。
小女人睫毛低垂,眼簾輕柔的弧線,分外迷人。闕修竟有些心動,指尖拂過她的紅唇,美人醒了,神情慵懶,別有一番風味。
“哥哥終於醒了,昏睡了三天三夜,奴家以為你要歸西了。”
闕修坐起,胸口的傷竟好了大半,“本公子是蓋世英雄,怎麼可能輕易死掉?”
唐婉一撇嘴,“盡吹牛!哥哥你為我豁出性命,奴家感激涕零。可是你真的太弱了,前路兇險,你這樣有多少條命也不夠賠的。”她狡黠一笑,“我要對你調教一番,脫胎換骨,成為真正的強者,這樣才能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