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不坐就好。”一個隨從頓時提道。
“嗯,只能這樣了。”沈母嘴上雖應了,可心底卻百般奇怪,她這大半輩子赴宴無數,還從未見過哪場宴會上桌椅竟不配套擺全的。
哪料五人剛要坐下,就有一個服務生走來,當著他們的面又撤下了一把椅子。
“你站住!”沈如君怒道。
可那服務生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模樣,走得反倒更快了些。
而舞臺上則傳來“閣主”的一聲輕咳。
畢竟沈如君的嗓門兒太大了,高傲的態度配上毫不收斂的聲音,令人側目。
“如君,先坐下再說。”沈知廉忙勸道。
“沒錯,老爺,我也不用坐。”另一個隨從頓時說道,緊跟著就朝角落走去,準備在不起眼的地方候著。
此時此刻,沈知廉已完全確定這是一場鴻門宴。
但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如君。”他低眉輕道:“你說是花天閣欠了你人情,可咱們自打入了東洲,所遇之事都像是你殺了人家八輩兒祖宗?你跟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如君也憋了一肚子火,且剛才被用力掣肘,肩膀還疼著。
“爸,要是這花天閣真像你們說得那麼厲害,自然不會這麼粗魯待客,一定是那天烈影暗中作梗!”
“聽聞他這人除了拳腳還算厲害,拍馬屁的功夫更是一流,否則區區一個門衛,怎麼可能跟那瑾墨將軍關係那麼好?剛才在大門處那將軍也明顯是為難我們,若我沒料錯,這一切都是天烈影在報復!”
沈如廉疑惑道:“報復?你跟他不就在林園見過一面嗎?怎麼結的仇恨?”
“當然是他嫉妒我!”沈如君朝宴會廳門口看去,還未來得及再罵,身後驀地響起一個聲音。
“沈如君,你我只見過兩面,不過你確實沒說錯,今天我就是要好好報復你。”
回身看去,正是天烈影站在他身後。
沈如君回身去看,頓時覺的後背發涼。
天烈影淡然自若站在他身後,臉上劃過若隱若現的笑容。
“你要報復我?”沈如君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朝天烈影看去的眸光不屑極了。
可天烈影笑而不語,只輕輕點了下頭。
兩人正對峙,臺上的無聲開了口。
“既然貴客已到,我們的宴會就正式開始吧。”
一句話,令原本氣就不順的沈知廉更是心口發悶。
宴會開始?進來時眾人都大吃大喝上了,他們卻連椅子都被人撤了去。
可東洲眾權貴的掌聲似海浪,將他這些腹誹都席捲而去。
“眾所周知。”無聲又道:“此次宴會主要是為了招待雲城來的客人,也就是沈家,東洲和雲城交好已久,沈家能來,也是代表了雲城,所以我先代表東洲,敬沈家各位一杯。”
說著,瑾墨在一旁端了酒上來,而無聲看了一眼沈家,驚訝道:“怎如此失禮?桌上空無一物豈非鬧笑話?快擺上!”
話音未落,幾個服務人員慌忙擺齊了沈家餐桌該有的各種擺設,珍饈亦是秒上,連之前撤下去的椅子都重新搬了上來。
速度驚人,令人錯愕。
沈知廉正一頭霧水,手裡也被人塞了一杯紅酒,滿滿一大杯,絲毫不含糊,上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天烈影。
沈知廉只能安穩接過。
“沈老爺。”無聲舉了舉酒杯道:“歡迎常來東洲做客,不必客氣,把花天閣當自己就好。”
話落,也沒再廢話,仰脖喝了下去。
可沈知廉卻為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