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風月清只覺裡外不是人。
論立場,他自然要跟天烈影勢不兩立,可論現實,當下他任職於花天閣的編外軍,在瑾墨這樣的人物面前不得不低頭。
“風月清,這件差事你若做得好,現在就應下;若覺得自己難以勝任,或者是不想做,推辭就好,我另外再找其他合適的人選。”
“不想做”三個字,被瑾墨咬得格外重,生怕風月清聽不清楚似的。
“瑾墨先生,我不是要推辭。”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道:“好,我可以做。”
“那就好,你只有一天半的時間。”
瑾墨輕笑道:“明天下午就要驗收成果,風月清,你風家的命運可是掌握在你手裡了,別讓他們失望。
一番話完,瑾墨離開。
而風月清,後背已然一層冷汗。
風家的命運......瑾墨的話,無論怎樣聽都意味深長,像是在暗示什麼。
風月清看了眼在桌邊紋絲不動看書的天烈影,皺皺眉,上前低聲道:“好久不見。”
“嗯。”天烈影並未抬頭看他,往日裡知道他心思深,現下看來,人前做戲的功夫簡直深不可測。
“那就有勞二哥了,哦不對,這稱呼我是沒資格叫了。”
看似討好的言語,令風月清更為摸不著頭腦。
“雖然你已經被逐出風家,但你心底該是明白的,你跟我風家的往日恩怨,並不怎麼涉及到我,討厭你的一向是大哥、大嫂和三妹。”
三言兩語,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倒是沒錯。”天烈影唇角現出一分笑意。
“當日在風家,我就覺得你深不可測,現在看來,更是如此。”
“深不可測?烈影,深不可測的那一個,是你吧?”
聞言,天烈影將手中一本h國古早詩詞選集推到了風月清手邊道:“那這一天半的時間,辛苦了。”
一陣暗流洶湧的交鋒,看起來誰都沒佔便宜。
不像是面對風月明和風月霜時的態度,天烈影已算是給足了風月清面子。
風月清只能點點頭,依言坐了下,全然沒有意識到窗外正有人悄悄拍照,將他教授天烈影詩詞的模樣,拍得一清二楚。
“君王還挺上相。”
瑾墨擺弄著手裡的相機,一張一張翻看,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這些照片讓風月明看到,他會是什麼感想。”
窗內,天烈影看起來學得很認真,此番再入林園,於他而言具有格外的意義。
是夜,風月清被扣在了花天閣。
“時間緊迫,還是把夜晚時間都利用上比較好。”天烈影面無表情道。
“學一夜嗎?”風月清似難以相信眼前的畫面,在他眼中,天烈影是莽夫,是走了狗屎運的下流人,絕不該有如此孜孜不倦的品格。
“你身為花天閣編外軍成員,不是有薪水拿嗎?”天烈影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