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烈影明白了。
啾啾天生“護家裡人”。
以往在她眼裡,只有天烈影同秦沐雨是家裡人,她對秦母秦父沒有半個好臉色。
可當下看到秦母受欺負,她也會本能護著。
人小鬼大。
天烈影摸摸她的小腦瓜道:“啾啾長大了可不能這麼待人,明白嗎?”
“啾啾明白!”
父女倆一席話,就是在生生打那群人的臉。
“這麼小的孩子,長那麼多心眼兒是好事嗎?”
賈母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反倒賈蘭庭自秦家一行人走進來後就安靜不說話,一直在中廳角落和另一個人低聲交流著,只不時會看過來兩眼。
“孩子說兩句真話罷了,童言無忌,怎麼就成了心眼多?”見扯到啾啾,秦父終忍不住了。
“這個家要是歡迎我們來,我們願意和和氣氣來看看大家。若是不歡迎,我秦家的人也不必在這裡多浪費半刻時間!”
擲地有聲,那些人總算是消停了。
畢竟在東洲,秦家的權威不是賈家能比的。
“哎呀,都是一家人,嚷嚷什麼,都坐下,要開飯了!”
一個白髮老爺子由人推著輪椅從休息室而來,正是賈家的家主賈金堂,也就是秦母的爺爺,如今已年近耋耄。
秦母的父母早已過世,正因此,在這賈家,她倒像是外人。
甚至她兩個表舅家的孩子,都比她說話有分量。
是真真切切的鳩佔鵲巢。
“對啊,闔家宴搞得這麼緊張兮兮,就像誰家沒發達過一樣。”賈母假兮兮開口,倒打一耙、指鹿為馬的功夫了得。
“都坐下吃飯,都是自己人,誰也別跟誰顯擺,沒必要。”
秦父想摔門而去,被秦母攔住了。
“忍一忍,吃了飯咱們就走,面子要給。”
可這世道,一向是不守規矩的欺負守規矩的。
天烈影將一切看在眼中,記在了心裡。
飯桌上總算是清靜了片刻。
秦家幾人圍著啾啾其樂融融,甚至沒人發現賈母嫉妒得紅了眼。
酒過三巡,忽聽賈母道:“咱們賈家現在也就剩兩顆苗了,除了蘭庭,就是蘭舟。”
原來方才同賈蘭庭低聲交談的,正是他的堂弟賈蘭舟。
“以後咱們賈家想要東山再起,也不能把擔子都落在蘭庭和蘭舟身上,依我看,女婿也得出份力,董斌,你說呢?”
“當然。”那董斌已然喝得臉紅脖子粗:“我自然要把最好的都給婷婷,以後娶了她,賈家的事就是我董斌的事!”
說著,將杯中的酒再度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