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沒有理會陳放,甚至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要換陳少華來,興許他還會豎箇中指,但來看笑話的是陳放,成默就完全沒有那個興致,在他眼裡陳放就是個有點背景的小屁孩,實在沒資格讓他生氣。從置物籃裡拿出膝上型電腦和手機,將手機放進口袋,把膝上型電腦塞進揹包,他就揹著包跟著白秀秀向著33號登機口走去,把安檢區外的陳放拋之腦後。
就在成默轉身之時,杜冷和蔡樹峰從旁邊走了出來,兩個人站在成默視線的死角目送成默的背影消失在機場迴廊。
直到徹底看不到成默一行人之後,蔡樹峰才低聲感嘆:“沒想到成默明知道是陷阱,還敢去冬宮。”
“他確實很謹慎,但同時他也很敢冒險,單純的謹慎是對他的誤解,”杜冷說,“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深知他的行為邏輯吻合兵法邏輯,以正合以奇勝,所以他敢去,只能說明他有很大的把握。”
陳放淡淡的說道:“成默再厲害,也只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而已,只要到時候謝家倒臺,就算他能從冬宮逃出來又能怎麼樣?”
杜冷沉聲說:“絕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他還有雅典娜的幫助。”
“雅典娜......還是很強悍的。”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陳放還忍不住左右張望了一下,滿眼都是心有餘悸,隨即他又冷笑,“不過因為雅典娜,他麻煩也不小,拿破崙七世可不是什麼好惹的,歐羅巴唯一的神將啊!沒了謝家,拿破崙七世對付成默也會不遺餘力,到時候就算有雅典娜,他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來?難道他還敢和星門、歐宇、太極龍,最強的三個組織為敵?”
“所以問題還是在謝家,只要謝家堅挺,怎麼都拿成默沒辦法。”蔡樹峰說。
“等著吧!”陳放低聲說,“說不定打垮謝家的契機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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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和白秀秀並肩向著登機口不緊不慢的走去,在他們身前身後都有太極龍載體警衛保駕護航,另外還有幾個太極龍的官員稍稍落在他們身後一點。
很顯然白秀秀也看見了站在機場安檢口的陳放,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飛機可以等你,你要回去揍他沒關係的......”
成默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揍陳少華我有興趣,陳放沒興趣。”停頓了一下他又意味深長的說道,“陳放是付遠卓的情敵,得留給付遠卓.....”
白秀秀撇過臉不理會成默,長長的迴廊上便只剩下她的高跟鞋敲擊著大理石地面的清脆響聲。
成默推了下眼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抓著機會就想要撩撥白秀秀,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條件反射。也許是因為調戲白秀秀這樣的女人,能夠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精神享受。
就像是一輛價格昂貴的超跑,雖然你無法擁有,但現場觀賞一下,甚至能夠試駕一下,也是一種值得興奮的體驗。成默又覺得這個比喻並不是特別恰當,大概是他最近飆車飆的有點多的緣故,所以總容易聯想到車。
這叫成默很是慚愧。他覺得自己應該對白秀秀心存敬畏才對。
胡思亂想中成默上了太極龍的專機,專機的好處就是方便,不便之處就是白秀秀想要獨處,那麼成默根本沒有坐到白秀秀身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秀秀進入飛機尾部的休息室,然後義無反顧的把門關上。
看到緊閉的胡桃木門,成默推了下眼鏡,坐在了休息室旁邊的沙發裡。等六個載體警衛和三個太極龍亢龍組的官員上來,空姐就關閉了機艙門,很快飛機就進入了滑行狀態。
從京城到香江需要兩個多小時,等飛行平穩之後,穿著制服的空姐就開始詢問需不需要什麼飲品和小食。成默要了杯咖啡便坐著開始看書,等中午的時候,空姐又來問了一次需不需要用餐,在成默回答了之後,這一次空姐還敲了白秀秀的門。
成默知道白秀秀向來不怎麼吃飯,都是靠代餐飽腹,因此還以為她不會開門,沒料到這次白秀秀竟開門說了不要,同時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成默,冷淡的說道:“你進來。”
成默“哦”了一聲,還示意空姐暫時不用送餐了,便放下手中的電子書,起身進了休息室。
拉著門的白秀秀,等成默進來之後就將門反鎖,同時開啟了遮蔽器,指了指沙發說道:“坐。”
成默掃了眼設施算不上奢華的休息室,整個房間除了單人洗手間,也就只有一張不算大的床,還有兩張靠窗的沙發,以及冰箱和電視。成默挪步在沙發上坐下,一面長條狀的玻璃窗能夠提供更寬廣的視野,飛機此時正飛行在厚厚的雲層上,給人一種雲海漫步的感覺。
白秀秀撫著裙子,坐在了成默對面的沙發上,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個不算大的木質茶几,茶几上擺著一個水晶杯子,水晶杯子裡還有一點沒有喝完的白水,晶瑩剔透的杯子邊緣印著白秀秀的口紅唇印,能夠清晰的看見那美妙的紋路。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白秀秀,她脫了那件藍色的制服外套,白色襯衣勒在藍色的修身一步裙中,整個線條被勾勒的很凌厲,但她又長的實在太嫵媚了,給人一種不可調和的衝突感,令人情不自禁的屏息。
成默口乾舌燥,滾動了一下喉嚨吞嚥唾液,隨著黑魔法的修習,他發現自己的慾望越來越無法剋制,每天都有對飆車的需求。於是他只能緊盯著茶几上那個杯子,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面對你的時候,總沒辦法掩飾心中所想。”
白秀秀面無表情的說:“我叫你來不是和你聊這些無關緊要的私事的。”
成默抬起頭凝視著白秀秀,平靜的說道:“對我來說這絕不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白秀秀板著臉說:“你已經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她嚴肅的說,“不要繼續破壞你在我心目中形象。”
成默笑,“我在你心裡還有形象麼?”
白秀秀蹙了蹙眉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
“大概是......大概是在生死邊緣反覆橫跳了太多次的緣故吧!”成默用一種思索的表情說,“其實每次當你臨近死亡時,是沒有時間用來思考過往的,不過當你中了‘虛空之夢’,感受就會很不一樣,往昔會想走馬燈一樣在你眼前旋轉,那些叫你遺憾的人和事就會一一跳出來,讓你產生懊悔的情緒。你平時藏在心裡的名字,比如沈幼乙,比如白秀秀,就會不由自主和眼淚一起迸發出來,這也是我不顧一切也要和沈老師.....”
白秀秀稍稍揚起頭,冷笑道:“成默,這種話你拿去哄沈幼乙和雅典娜吧!跟我說只是浪費口舌。”
成默有些氣悶,他發現自己每次面對白秀秀時情緒總是特別容易失控,於是他暗中吸氣,平復了翻湧的情緒,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既然你不喜歡聽,那我不說了。”
白秀秀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這次和陳家幾乎是明牌交鋒了,謝旻韞她爸爸其實不贊成你去,雖然那天你說的話很裝,但的確是你留下來的價值更大。我這些考慮了很久,也是覺得讓你試一下就好,如果你察覺到有危險或者對方能將我們的量子追蹤器取出來,記得馬上按三下右手中指的指甲蓋,我們在哪裡還裝了一個緊急報警裝置,這件事除了我、馮露晚和謝繼禮同志,沒有人知道......”
成默抬起右手曲著手指,注視著中指指甲蓋說道:“這個裝置什麼時候都能起作用嗎?”
“並不是。”白秀秀說,“當你體內所有的定位器都無法工作的時候,你按它也就沒有意義了,它是無法向外界提供訊號的,只是起到一個啟用體內追蹤器主動報警的作用。”
“明白了。”
“我們不能保證在你體內植入了十個追蹤器的事情,會不會被陳家掌握,所以你不要冒險,不要逞能,稍一發現情況不對,記得第一時間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