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最後一個肘子,蘇幕遮滿意的擦了擦嘴。
是真還不錯,就是量有點少了,才啃四個,八分飽倒也合適。
話說攏共也就五個,還有一個被蘇白歌吃了,還想怎麼樣?
一群人擱那兒等了他半天,看到他終於吃好了,知道正事兒來了。
方詩一那助理眼力好啊,知道領導心裡在想什麼,把旁邊案几上擺著的毛筆和宣紙挪了過來,放了個稍稍顯眼的位置,也沒吭聲就隱後去了。
簡直深藏功與名啊。
方詩一裝作沒看到的樣子,臉上樂呵呵的。
心裡想著回去得給小馬加獎金啊,是塊好料子。
蘇幕遮自然是看在眼裡,他有點難拿主意,不知道該抄哪首好啊。
給詩詞學會隨便題詩他閉著眼睛都能寫出來很多,但是寫什麼好啊?
跟典故沾不上邊,要說多輝煌多偉大那肯定不至於,頂多有點歷史,文化底蘊還能拿的出手。
不過,以詩會目前的狀況來說,倒是有一首挺符合的。
拿定注意後,蘇幕遮開口道,“讓方會長您久等了,吃飽了該幹活了,恰好,您剛剛說到了詩會現在的情況,我突然有點眉目了,就獻醜了。”
“哈哈,幕遮,不礙事,我倒是萬分期待啊!”方詩一大笑道,他其實也算是在進行一種投資,這些年來他見過的天才也不少,很多要不就是半途夭折,要不就是泯然於眾,很少能一帆風順一直保持的。
他也不知道蘇幕遮是哪一種,不過萬一要是後者,那付出的這些隱形籌碼就能得到高額的回報,最不濟也能回本不是。
所以這首詩其實算是他一種另類的試探,究竟是真的才高八斗還是隻是靈光一現待會兒就清楚了。
蘇幕遮起身走到案几旁,他注意到上面擺著幾幅臨摹好的文章,寫的是楷書,字型雄渾,筆畫力透紙背,連不懂行的都能看出來有多好。
他稍稍有點壓力,等會兒他字一寫出來跟這一對比就要拉胯啊!
得抽空練練書法了,不然以後裝杯都不能到位。
暫時拋開這些後,蘇幕遮先是好好欣賞了一番,才不慌不忙的提筆落下。
一群人頓時圍攏過來,伸長脖子探頭探腦的看著。
大概除了秦雨花,其餘的都是喜好詩詞之人,那種情緒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而秦雨花湊這麼近只是單純的因為蘇幕遮是他兒子,換作旁人她才沒那個閒工夫呢,被蘇白歌一天天的在家裡折騰了這麼多年,導致她對這些完全沒任何興趣。
商子羽是最積極的,找了個角度最好的位置看著蘇幕遮的一筆一劃,口中跟著輕聲念道。
“金樽清酒鬥十千,
玉盤珍羞直萬錢。”
嘶!
商子羽吸了一口涼氣,有這兩句他覺得就已經足夠了,就好似看到了一場非常盛大的宴會,極盡奢華,乍現在眼前。
而一旁的方詩一表情管理控制不住了,喜形於色,笑的臉上的皺紋凸顯的非常明顯。
他押對了!紅利超出了他的預想!
不過蘇白歌卻有點納悶,心想兒砸什麼時候去過這種場所,咱們家好像跟這沾不上邊啊,帶著些許疑惑目光順著字跡繼續往下。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
將登太行雪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