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不知李猛心中是何想頭,至少在她眼裡,不該是如此重罰。
太子冷冷睨著她,“你同他才相識幾日,便知他無辜?還是說,你早就對他芳心暗許,是孤拆散了你們這對鴛鴦?”
太子忽然想起來,當日刑房審問,她心裡對將來的的打算便是——“嫁一個身強體壯的侍衛,沒羞沒臊地過完下半生。”
她口中的侍衛,便是那李猛?
她想嫁給李猛?
李猛雖然嘴臉醜陋心思歹毒,那身材的確勉強稱得上四肢發達了。
他還記得,那晚他審問她曾經夢到過何人,她口中那一長串的人名裡,便有她的同鄉李侍衛,這自然也是李猛了。
她還夢到過李猛!
方才那郭校心中所言,且不論真假,至少李猛認為她曾經倒貼他、痴迷於他,並且於人前大肆吹噓炫耀。
太子沉沉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眸中已是壓制不住的滔天怒意。
雲朵被他赤紅的眼眸嚇得不知所措,趕忙搖頭辯解:“沒有,我們根本沒見過幾回,就連我來東宮他也是今日才知。”
究竟見過幾回,太子自會去查。
他怒火中燒,冷冷扯唇:“沒見過幾次,你便幫他說話,就想要替他受罰了?”
雲朵才要開口反駁,立刻就被男人打斷:“橫豎孤在你心中就是個如狼似虎、心狠手辣之人,孤便是要他性命,你又能如何。”
雲朵終於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攥緊手掌,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咬牙說道:“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奴婢就要一輩子待在承光殿,不得與任何男子見面,所有與奴婢有過接觸的男子,殿下都要置於死地是嗎?”
太子臉色沉了又沉,甚至瀰漫著許久不曾有過的騰騰殺意。
“再敢多言,孤直接下令殺了他。”
一旁的曹元祿朝她搖頭示意,殿下既然只罰刑杖,便是沒打算置於死地,真想亂棍打死,那可不是這個說辭。
雲朵緊緊咬著唇,終於不敢再開口。
曹元祿聽不到那些心聲,當然也與雲朵一樣,覺得自家殿下罰得重了些,卻又不敢貿然開口相勸,只得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殿下,咱們再不過去,那頭的好戲可就趕不上了。”
雲朵還沉浸在氣惱和委屈中,聞言下意識回過神,“什麼好戲?”
太子冷冷開口:“你師父師孃的好戲。”
雲朵滿臉疑惑,她哪來的師父和師孃?
曹元祿也不明所以,沒聽說過寧德侯世子與雲朵還有這層關係啊。
太子冷眼看她,“同孤走,還是去陪你那同鄉一道受死,你自己選。”
雲朵自知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好先跟上去再說。
……
朝陽殿。
明成帝見太子離席,喚來湯福貴詢問:“太子去了何處?”
他還想趁此機會,同太子議一議太子妃的人選。
明成帝為此考慮了多日,心中已有幾家閨秀的名字。
其中兩位是太子舊部家的女兒,他們原本就支援太子,結為姻親對太子只起著錦上添花的作用,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