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強力壯的九尺壯漢一天最多隻能走三十個來回。三十文錢勉強可以買到一家五口人一天的口糧。
在這個艱難的世道,有保障的活著就是奢侈品。這樣的奢侈品工作豈不是要搶破頭?
蘇牧雖然沒有九尺身高,看著也不壯碩,但畢竟是習武之人,一天能走五十個來回。要沒有這本事,就算有大哥的面子也不頂用。
在碼頭做搬運工已經三年了,蘇牧並不喜歡這工作。但這工作有個好處,安定,沒危險,離家近,收入還不少。
所以就算不喜歡,蘇牧還是風雨無阻的堅持了三年。
“蘇牧!”
“唉!”剛剛放下貨物,聽到有人叫他連忙應道。
工頭邁著八字步從遠處踱來,“去結一下工錢,你可以回去了。”
一聽這話,蘇牧臉上的笑臉收起。
“工頭,怎麼了?”
“以後也不用來了。哎,說真的,我很喜歡你。你力氣大,幹活認真,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
但我也是聽上面的吩咐。上面不讓你幹,我也沒辦法。結了錢走吧。”
“哦!”
蘇牧沒有哀求通融,而是默默的應了一聲。
他現在擔心的不是丟飯碗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為什麼?
幹了三年了,一直好好的沒理由突然被辭退。所以原因肯定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大哥身上?
蘇牧知道,這個碼頭的背景就是泊水幫啊。
回到家,大哥果然還沒有回來。
蘇牧的心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昨晚上大哥離去時說明日回,按照大哥一貫的意思應該是今天白天就會回來。
可現在……已經下午了。
這讓蘇牧就算不願,也不得不往那個方向去聯想。
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不能亂了陣腳。
蘇牧不斷提醒自己,強行讓心情冷靜下來,站起身走進房間,沒一會兒抱出一些不可名狀的道具,小心翼翼的在院子裡佈置起來。
忙到天黑才完成一系列佈置,連晚飯都沒有吃。
除了對大哥安危的擔心之外,蘇牧還必須面對一個問題。以後不能在碼頭打工了,吃飯怎麼辦?
這三年打工下來,存款有五兩銀子,大哥這些年的存款有多少不知道。但看著大哥沒事就接濟接濟春花姐,可能所剩的也不多。
這點銀子,只夠蘇牧過半年。
夜,漸漸的深了。
外面如冰封一般的死寂!
如果大哥今晚上沒有回來那就意味著大哥食言了,兩年來的第一次食言。
叮鈴——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落地聲。聲音很輕微,如果不是就在耳邊很難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