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昭陽辦的哪裡是詩會,分明是鴻門宴啊!
那幾個姑娘當中有膽子小的,甚至已經哭了起來。
她們丟臉丟的還不夠麼,為什麼還要她們當眾念自省書?
長平和霍玄同坐一席,位於上首。
長平看見有人哭泣,嫌棄的與霍玄咬耳朵:“這有什麼好哭的,她們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自小見慣了大場面的長平表示,這才哪到哪啊!
昭陽也十分不滿,冷聲道:“怎麼,本宮讓你們念自省書,委屈你們了?”
姑娘們嚇得忙道:“臣女不敢!”
昭陽輕嗤一聲:“既然不敢,那就唸吧!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省得你們的家人不明所以,還去彈劾長公主!”
於是,好好的一場詩會就變成了檢討大會。
昭陽不僅讓她們念自省書,還找人點評,從遣詞造句到情感表達,簡直是將她們的臉面放在地上摩擦!
經歷了這麼一遭,除了這幾個姑娘,旁的姑娘和公子也都被殺雞儆猴到了,絕不能像這些人一樣搞小團體欺負別人,更不能惹到長公主!
謝妧位於長平下首,冷眼靜看這些人的窘態,姿態端然。
被人欺負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但現在是她找回場子的時機,必然不能慫。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這幾人才唸完了自省書,還被其他人逐字逐句的評論,裡子面子都丟光了。
霍玄伸手戳了戳長平因吃東西而鼓起來的面頰,提醒道:“阿餘,是不是還少了一個人?”
長平馬上抬起頭,挨個人頭的數過去,大聲喊道:“嗯,還少一個人!”
她的記性很好的,當時明明有九個人,可站起來唸自省書的只有八個!
昭陽立時怒道:“還有誰沒念自省書?馬上站出來!別等本宮查出來,本宮可就沒這麼客氣了!”
眾人紛紛四下看去,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竟想矇混過關。
孟如瀾見混不下去了,只能慢吞吞的站了出來。
她屈膝行禮,解釋道:“臣女不知公主今日的安排,是以沒有帶自省書。”
昭陽看著孟如瀾,目光不善:“本宮早已派人提前通知,她們都知道,怎麼就你不知道?”
孟如瀾心裡一突,信誓旦旦道:“公主,臣女不敢欺瞞,臣女真的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昭陽微微眯眸,問道:“是誰去給孟姑娘送請帖的?”
一個內侍站了出來,躬身道:“殿下,是奴才。”
孟如瀾馬上問道:“這位公公莫不是記錯了,您並沒有提前告知需帶自省書一事。”
內侍覷著孟如瀾,不滿道:“孟姑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奴才明明告訴您了!您自己沒帶,怎能賴到奴才的身上?”
孟如瀾急道:“公公,你不要血口噴人,分明是你沒有傳達公主的旨意!公主,臣女敢對天起誓,所言句句為真!”
孟如瀾確實沒有說謊,她真的沒有接到需帶自省書出席詩會的通知,如果她知道這件事,她壓根就不會來!
豈料那內侍也梗著脖子喊道:“奴才也敢發誓,奴才若有半句假話,這輩子就生不出兒子!”
眾人:你本來就生不出兒子好麼?
孟如瀾氣的面色漲紅,卻見昭陽擺了擺手,只得憋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