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責罰貴女一事,在朝堂上掀起了一陣風波,數十位朝臣聯名上書彈劾。
“皇上,長公主實在太過分了!諸位貴女並無大錯,訓誡幾句也就罷了,怎能當眾責罰?”
“是啊,皇上,這不過是姑娘家的一點矛盾,長公主實在無需如此大動干戈啊!”
“長公主與謝家姑娘交好,此番出手是為偏私,實在有失公允!”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長公主怎能為了一己之私,就置其他姑娘於不顧?”
“皇上,吳侍郎家的姑娘因此事被退親,於羞憤之下懸樑自盡,險些喪命!”
“長公主如此作為,豈不是草菅人命!”
……
李稷聽著這些人的慷慨陳詞,心裡煩得很。
桐源一帶今秋遭了蝗災,顆粒無收,眼看就要進入冬季,該如何安置百姓,沒有人提;
乾江秋訊比往年來的晚了些,是否不應放鬆警惕,應繼續疏散百姓,加固堤防,沒有人提;
即將入冬,胡族雖已戰敗,但每年冬季都有流民到邊界搶糧食,該殺掉還是接收這些人,沒有人提……
朝中有這麼多大事亟待解決,這些人卻整日無所事事的盯著長平做了什麼。
從前,長平涉足朝政,有些政事上的交鋒倒還罷了。
如今,她已許久未曾踏足朝堂,不過是些閨閣之事,竟也被拿到朝堂上來說,成何體統!
李稷兀自生著悶氣,將目光投向了崔熹,卻見他默然不語。
以往眾臣是不太敢彈劾長平的,除了霍玄那尊煞神坐鎮,還有個舌燦蓮花的崔熹。
崔熹曾在殿中,生生的將一位老臣說的氣暈過去,沒有人願意與他對上。
不過,這次的事情與崔熹還有些牽扯,他若是開口,只怕會火上澆油。
李稷指望不上崔熹,只能親身上陣了。
他用力的摔了一下奏摺,正要發火,便見霍玄闊步走了進來,朗聲道:“臣拜見皇上!”
剛才那幾個蹦噠的最歡的大臣看到霍玄,俱是一愣。
不是說鎮國侯告假了麼,怎麼又來了?
李稷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霍玄回稟道:“均已辦妥。”
原來,霍玄告假是因領受差事,提前辦完就趕來上朝了。
霍玄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剛剛還在義憤填膺的幾位大臣都默契的眼觀鼻鼻觀心去了。
李稷鬆了口氣,正想揭過此事,趕緊進入正題。
霍玄卻問道:“本侯方才在外面聽著,幾位大人議事十分激烈,怎麼不繼續說了?”
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人主動開口。
他們說什麼,難道要說,我們正在說你媳婦的壞話麼?
宋堯瞥了幾人一眼,心中暗罵不爭氣的東西,出聲道:“鎮國侯,幾位大人正在彈劾長公主責罰貴女一事。”
霍玄並沒有動怒,反而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哦?怎麼彈劾的,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