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敢情丁宿不只有華靈依這個知音,還金屋藏嬌呢?
昭陽很生氣,但比起生氣,更多的是感到屈辱。
丁府一面百般討好她,一面又弄出這些腌臢事,誰知是不是故意噁心她!
只是還不待昭陽發作,也不待丁宿反應,長平就衝上前去。
她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將昭陽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一身布衣荊釵,容貌雖還算清秀,可面板粗糙,看起來像是做慣了粗活,又自稱奴婢,應當是這府中的下人。
卻見她面帶羞澀的說道:“奴婢喚作蓮兒,是二公子的通房……”
“你胡說什麼?”
丁宿氣的俊臉發白,直接打斷了那女子的話。
昭陽冷笑一聲,她與丁宿成婚之時,丁宿可是潔身自好,什麼時候多出來個通房,她怎麼不知道?
丁宿見昭陽的面色十分難看,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急忙解釋道:“公主莫要聽這瘋婦胡說,臣根本沒有通房!”
蓮兒聽到丁宿的話,面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聲音顫巍巍的:“二公子,一夜夫妻百日恩,您怎能不認……”
“閉嘴!”
丁宿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呵斥一聲。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什麼,擰著眉頭看過去:“你不是被遣到莊子去了,誰讓你回來的?”
聽丁宿這口吻,顯然是有什麼事的。
昭陽愈發惱火,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丁宿瞭解昭陽的脾氣,這時候勸她無異於往槍口上撞,可若是讓她就這麼走了,只怕更加難以挽回。
他一時左右為難,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那蓮兒卻是不知死活,竟爬過來抱住了昭陽的腿,哀求道:“公主,奴婢已經懷了二公子的骨肉,您大人有大量,就納了奴婢進門吧!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啊!”
昭陽臉色鐵青,一股暴虐之氣油然而生,恨不得將這人踹出去。
可這一腳下去,保不齊就一屍兩命,她只能用力的攥緊拳頭,壓抑著身上的戾氣,連指甲斷了都一無察覺。
丁妍跟在昭陽的身邊,被蓮兒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登時哭了起來。
她一哭,丁蕊也跑過去抱著她啜泣起來。
長平沒有那麼多顧忌,見蓮兒竟往昭陽的身上撲,還把兩個小姑娘嚇哭了,將她打上了壞人的標籤。
長平也不廢話,直接拽著蓮兒的頭髮將人拉開,板著小臉喝道:“不許碰昭昭!”
蓮兒痛的嘴角微搐,卻不肯放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公主,只要您認了奴婢,日後這孩子生下來,您就是他的嫡母!之後奴婢任憑發落,奴婢只是……只是捨不得這個孩子啊!”
先前大家以為蓮兒是挾子要名分,沒想到她只是想生下這個孩子,甚至可以犧牲自己,倒是令人微有動容。
但這當中並不包括昭陽,她憑什麼要無緣無故的接受一個庶子?
昭陽氣呼呼的向外走去,長平跟在她的身邊,伸手撫著她的後背,脆脆的安慰道:“昭昭不氣!”
“發生何事?”
丁夫人和她的大兒媳尤氏走了過來,與昭陽等人撞了個正著。
原是霍玄一早差人去請了丁夫人,畢竟這是丁府的內宅之事,他是沒有立場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