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笨女人是誰?”
霍玄和崔熹同時出聲,一個瞭然,一個疑問。
長平記不起華靈依的名字,只記得她很笨,平地走路都能摔倒,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就是那個笨笨的女人啊!”
霍玄解釋道:“不知崔大人可還記得,曾給長公主投毒後不知所蹤的歌伎,華靈依?”
崔熹大吃一驚,瞳孔劇烈的震顫:“不可能!”
霍玄疑問道:“什麼不可能?是華靈依不可能給長公主投毒,還是華靈依不可能參與行刺事件?”
崔熹猛的抬頭看向霍玄,滿眼狐疑,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霍玄冷眸微眯,眸中多了幾分厲色,接著質問道:“崔大人,你明知華靈依意圖謀害長公主,為何還要包庇她?”
崔熹面色蒼白,雙唇輕抖,沒能馬上回答。
霍玄心中一定,看來他猜對了。
長平那日在酒樓見到的人就是華靈依,而崔熹的出現也不是巧合。
他是為了掩護華靈依,給她創造離開的時間,並阻攔長平不要繼續追趕。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崔熹是長平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向來忠心耿耿,他眼中對長平的敬意和愛慕也都不是假的,應當不會做出對長平不利的事才對。
崔熹定了定神,方才鐵青著面色說道:“她對我說,她是長公主的人,入府是想保護長公主。可府中有細作,誣陷她謀害長公主。因長公主失憶,她無法自證身份,不得已才逃走。”
霍玄難以置信,冷笑一聲:“她這般說,你就這般信了?”
崔熹搖頭,一開始的震驚過去,已是鎮定了不少:“自然不是,她有長公主的信物,還說出了長公主曾告知於我的秘辛。”
霍玄眉頭緊鎖:“信物?會不會是她盜走的?她曾盜走長公主府的令牌,誣陷長公主殺死趙豫!”
崔熹再次搖頭,語氣篤定:“不會,此信物乃是先帝所賜,長公主十分珍愛,一直貼身佩戴,從不示人。如果不是長公主所贈,華靈依不可能有機會盜得。”
霍玄想了想,覺得崔熹此言有理。
若是長平失憶之前,華靈依根本沒有機會近她的身;長平失憶之後,華靈依進府那段時間,更是被看管的很嚴,連下毒都用了彎彎繞繞的法子。
所以,華靈依能得到長平的貼身之物,只能是長平之前親自贈予她的。
等等……
霍玄突然面色黑沉,咬著牙問道:“貼身佩戴?從不示人?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崔熹眸光微閃,語焉不詳道:“長公主曾給我看過。”
看過?怎麼看的?何時看的?那般重要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他看?!
霍玄一口老血哽在喉間,他都沒看過呢!
他有很多話想說,卻又無法說出口,最後只冷冷的刺出一句:“崔大人為官多載,又掌管大理寺刑獄,見過不少奇案異人,看人也算是有經驗的。沒想到竟被個歌伎耍的團團轉,簡直愚蠢!”
崔熹默然不語,認下了霍玄的斥責,誰讓他確實看走眼了呢。
如今看來,華靈依說的顯然都是假話。
她與刺客有著相同的點青,說明他們是一夥的。
如果她是長平的人,絕不可能做出傷害長平和李稷的事,更不會與柳妃這個洵親王的人聯手,做這出刺殺的戲碼。
可是,她又是如何得到長平的信物的?
霍玄剛剛揭開了迷霧的一角,沒想到眼前又蒙上了一層面紗。
他偏頭看向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點心的長平,心下無奈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