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長平身體欠佳,這一晚霍玄便陪她暫且留宿宮中。
轉天早上,長平醒來後,已經一掃病容,精神奕奕。
馮御醫為長平診過脈後,欣慰道:“多虧了長公主的身體底子好,才能這麼快就痊癒。若是普通女子,只怕還得病上幾日。”
齊皇后見長平平安無事,也十分高興,關切的問道:“長公主自昨晚起就沒吃過東西,是不是餓了?”
長平連連點頭,一口氣報了好幾種吃食:“我想吃牛乳菱粉香糕,螃蟹小餃兒,吉祥如意卷,水晶蝦仁,什錦蜜湯!”
齊皇后笑著應下:“好,妾身這就去吩咐膳房準備。”
齊皇后說罷,轉身出去,與剛好過來探望長平的李稷撞了個正著。
李稷問道:“皇姐怎麼樣了?”
齊皇后恭謹的答道:“請皇上放心,長公主一切安好。”
李稷點了點頭,轉眼見到齊皇后眼下用厚粉仍遮蓋不住的青黑之色,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委屈你了。”
昨日本是齊皇后的生辰宮宴,該是歡樂熱鬧的,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一面要處理此事,一面又要擔心長平,別說慶祝生辰了,甚至整晚都沒有休息好。
齊皇后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熱,心臟砰砰的跳,面頰微燙,卻仍盡力保持穩重道:“妾身是後宮之主,理應為皇上分憂,不覺得委屈,倒是長公主受了委屈……”
李稷聞言,面色微變,放開了齊皇后的手,道:“皇姐受的委屈,朕自會替她討回來。趙得海,下旨將淑妃打入冷宮,將趙豫送回趙國公府,但任何人不得找大夫為他診治,如有違者,一併論處!趙豫經受過酷刑,身子已是廢了,便讓他後半生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
霍玄站在門口,聽到李稷的這番話,對他的處置並無異議,可他根本沒有提及洵親王,不禁微微皺眉。
他正打算出去,提醒李稷傳召洵親王一事。
這時,昭陽突然疾步走了進來,急切的喊道:“淑妃招了,真正的幕後主使是洵親王!”
昭陽步履生風,面容隱現倦態,眼中佈滿血絲。
雖然淑妃已經承認,她是因財迷心竅才會與趙豫同流合汙,但昭陽怒氣難消,她整夜沒睡,終於從淑妃的嘴裡挖出了更多的線索。
昭陽見李稷正好在這裡,便直接對他說道:“皇上,淑妃與趙豫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趙豫之所以能買通淑妃,全賴淑妃的孃家兄長從中牽線搭橋。而她的兄長恰在洵親王府領差,這就說明,策劃整件事的人是洵親王!”
李稷並未說話,而是向趙得海點了點頭。
趙得海忙上前稟道:“昭陽公主,洵親王一大早就上奏澄清此事。淑妃的兄長好賭成性,幾次辦差不利,已被逐出王府。他死性不改,連家門都回不去。他走投無路,又欠下大額賭債,才會鋌而走險與趙豫狼狽為奸,求淑妃幫他。昨夜,洵親王得知此事,驚厥昏迷,險些喪命。如今他病臥不起,不敢入宮請罪,恐有汙龍目。”
昭陽冷聲道:“所以,皇上相信洵親王的說辭?”
李稷道:“洵親王年事已高,且重疾纏身,纏綿病榻多時,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昭陽氣不打一處來:“趙豫買通的淑妃,其兄長與洵親王有關聯;趙豫買通的刺客,與洵親王同樣有關聯。一件事可以說是巧合,難道這兩件事都是巧合?皇上,你為何如此偏袒洵親王?”
李稷蹙眉道:“朕也不明白,你為何咬著洵親王不放?他好歹是我們的王叔,有什麼理由謀害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