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霍玄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這鄭九原從前乃是霍玄的部下,跟隨他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才能以布衣出身領任御林軍統領一職。
“皇上,依臣對鄭九原的瞭解,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這其中定然有所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面對霍玄的求情,李稷卻不為所動,神情漠然道:“鄭九原已經供認不諱,還能有什麼誤會。看在他曾為大宣立下汗馬功勞,以及鎮國侯的情面上,朕會賜他一杯毒酒,給他留個全屍。”
霍玄聞言,頓覺心頭大慟,全身僵硬,手腳冰涼。
忽然,長平柔軟的小手覆在了他攥緊的拳頭上,一陣暖意湧遍全身,令他緩緩回神。
長平問道:“夫君,那個鄭九原是你的朋友嗎?”
長平不懂護衛與妃嬪私通乃是穢亂宮闈的大罪,也不懂兩人要為這罪行付出生命的代價,只是聽到李稷提及鄭九原這個名字時,霍玄似乎很在意。
霍玄面色沉重,輕應一聲:“嗯。”
長平嫣然一笑,開心道:“那我們去找他玩兒吧!”
霍玄眼瞼微顫,他是應該去向鄭九原問明緣由,倘若另有隱情,或許還可保他一命。
霍玄思及此,跪地請求道:“皇上,臣與鄭九原有同袍之誼,還請皇上允臣前去送他最後一程!”
李稷微有猶豫,可抬眼對上長平眼巴巴期待的表情,終是應道:“可。”
長平很高興,便要同霍玄一起出去,卻被止住了。
霍玄抬手揉了揉長平的腦袋,溫聲道:“阿餘,去找皇后娘娘,乖乖等我回來。”
“啊……”
長平有些失望,小小的啊了一聲,她很想認識夫君的朋友呢!
但見霍玄面色鄭重,她還是乖巧的應道:“那好吧,夫君要早點回來啊!”
霍玄應下,便先行離開。
齊皇后處置如嬪見了血氣,需要重新沐浴更梳,怕長平等的無聊,便喚來雲貴人陪她。
其他妃嬪早被遣散,雲貴人因手臂受傷,又牽連進如嬪一事中,暫且留在坤寧宮就醫。
長平見雲貴人手臂處的衣衫鼓鼓的,關心道:“你怎麼樣了呀?”
雲貴人道:“多謝長公主關心,妾身受傷的部位已經用竹片固定住,並無大礙。”
長平放下心來,又掰著手指頭數起來:“如嬪將你推倒受傷,我將如嬪推倒受傷,我們扯平了!不過,如嬪流了好多血,我還是應該向她道歉的。”
雲貴人微微抬眼,從窗隙中隱隱看到內侍抬出去的屍體,緩聲道:“長公主,如嬪已經睡下了,待她醒來,妾身會幫您轉達的。”
長平覺得這樣也可以,但還是擔心道:“那她還會不會打你呀?”
雲貴人輕聲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長平又奇怪道:“她為什麼要打你啊?”
雲貴人微頓,隨即道:“也許是誤會吧。”
說起此事,雲貴人也很冤枉。
因如嬪與雲貴人住的很近,如嬪與侍衛私通後用藥落胎,婢女出門倒藥渣,恰逢雲貴人路過看見。
又因雲貴人略通岐黃之術,如嬪便誤以為被她察覺此事,又料定她不敢說出去——如果她說出去,便是洞悉了皇帝被戴綠帽子的隱秘,恐有性命之憂。
於是如嬪打算先下手為強,陷害雲貴人撞傷長平,從而除掉她,徹底堵住她的嘴。
可未曾想,如嬪此舉卻猶如賊喊捉賊,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罪孽,落得個自作自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