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房間中,長平悠悠轉醒,口鼻間還殘留著迷藥的苦澀氣味,外面隱隱傳來幾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城門封了,咱們出不去了,怎麼辦?”
“怎麼回事,打聽清楚了嗎?”
“會不會……和裡面那兩個新來的有關?”
“得了吧,封城門這麼大的事,是隨便誰都能做的嗎?再說,誰家會為個庶女、小妾,如此大動干戈?”
“那現在怎麼辦?”
“既然送不出去,不如干脆把她們混在送進城的那批人裡,等晚上一塊兒賣到燕春樓算了!”
“這……能行嗎?”
……
長平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她只覺得口渴,張嘴就要喊人。
“噓,別出聲!”
一個刻意壓低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長平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藍衣、十六七歲的少女正神情嚴肅的看著她。
長平不明所以,學著她的樣子小聲問道:“你是誰呀?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姑娘見長平容貌嬌美,膚色白膩,純純嫩嫩的似朵含苞待放的水蓮花,年紀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可這懵懂純真的眼神怎的卻這般嬌憨?
她雖心中疑惑,但還是向長平解釋道:“那些人應該是略賣人,想將我們運出城去。不過如今城門封鎖,他們暫時無法行動,咱們得趕緊想辦法逃出去!”
長平還想問什麼是略賣人,門突然開了。
一個瘦高個的男子走了進來,臉上橫著一條刀疤,看起來凶神惡煞。
藍衣姑娘當即閉眼倒地,裝作還沒醒的樣子。
長平卻是轉過身,直直的看了過去。
那人對上長平清凌凌的目光,沒想到她能如此鎮定,頓時心生警覺,並不作聲。
還是長平率先開了口:“伯伯,我口渴,要喝水水!”
刀疤男被驚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以他的年紀,伯伯這個輩分怕是有點高了吧?
還有,水水……都是什麼鬼?!
說起來,長平喜歡說疊字還是源於霍玄。
霍玄照顧三歲長平的時候,會依照她的說話方式哄她,持續到她六歲也沒有改變,所以她也習慣了。
刀疤男微怔一瞬,隨即就獰笑起來,牽動著他臉上的疤痕,顯得尤為可怖:“想喝水?待會兒去了窯子,讓你喝個夠!”
長平絲毫不覺懼怕,仍大大方方的看著他,虛心求教道:“什麼是窯子呀?”
“就是……”
刀疤男正要大放厥詞,可對上長平那雙純淨的不諳世事的眼眸,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他改口道:“呃,就是男子常去的地方!”
長平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夫君也是男子啊,也會常去吧,所以她只要去那裡就能找到夫君了!
長平如是想著,衝著刀疤男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好啊,謝謝你呀!”
刀疤男看著長平一副天真的模樣,說出的話也是稚聲稚氣,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敢情這麼個天仙似的姑娘,竟然是個傻的?!
刀疤男很無語,但還是給長平端來了一碗水,隨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