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筠一覺醒來,恍惚間以為自己又魂穿了。
她睜開眼,只覺得連眼皮都是酸的,抬起來的動作相當遲緩艱難。
全身其他部件就不用說了,堪比被大卡車反覆碾壓無數次,所有零件全部散架,稍稍動一下就又酸又痛。
祁筠一咬牙,努力把胳膊抬了抬——
“咯嘣!”
一聲巨響炸開。
“……好痛痛痛痛!”
“醒了?怎麼才醒就亂動,你的重感冒還沒痊癒,被子別踢到地上去了。”
她齜牙咧嘴死魚翻滾之時,有人剛好從外面走進病房……等等,病房?
“我住院了?”祁筠震驚。
“淋雨回去睡了大半夜,結果突然高燒四十度,不住院你就要變傻了。”
“你說誰傻呢!”
祁筠順嘴一反駁,駁完,才在某人的幫助下勉強支稜起來,坐在床頭,背後靠上一個男人剛拿來的枕頭。
她一動,全身骨頭還在咯噔響,但總算呼吸流暢了。
藉著變良好的視野,祁筠大致掃視一週,發現自己所在的“病房”,與其說是病房,更像是一間總統套房。
她躺著的這張床是雙人床,往旁還有別的房間,看起來像客廳臥室廚房洗手間一應俱全,而且裝修得相當豪華。
頭頂垂下來一個老長的吊燈,燈罩那琉璃般的質地,閃出的光晃得她煙花。
——咕咚。
祁筠面不改色地嚥了口唾沫,身處佈置得跟潔白肅靜的醫院不沾邊的病房,她非常震驚。
沉默了頗有些時候。
“我,高燒在醫院躺了很久嗎?為什麼現在感覺像渾身生鏽了一樣。”
“嗯。”陸星宇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滿打滿算的兩天多,覺得身體生鏽嗎?正常。”
祁筠:“……”
緩慢地冷靜半晌,她才像是把丟掉的意識找了回來。
睡死過去前是在幹什麼來著?
哦,本來要拍戲,結果有人遲到半天沒來……對對,是因為上山路上遇到滑坡了,連車帶人都沒了訊息。
她下意識以為某人也出了事,不管不顧飛車衝下山,結果就在路上遇到了——
“……苗蓉寧,就是她!她在哪兒!活著還是死了?!”
祁筠情緒異常激動,夢中那手癢發瘋想掐死人的憤怒,頓時不請自來。
陸星宇:“ICU。”
祁筠:“?”
她又反應了幾秒鐘。
“ICU!我還想找她算賬,這傢伙氣死我了!別問我為什麼生氣,此仇不報我死不瞑目!”
陸星宇小小笑了一下,似是早猜到她的反應:“放心,ICU門口就是警察,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能活下來,她做的那些事情一件也跑不了。”
祁筠勉強被他按著,氣哼哼了半天才放棄了真人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