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霧氣朦朧,李道子消失不見了。
深吸一口氣,我開始思考起當下處境。
師祖稱這賀先生為奇門之主,還說單憑符道之法壓制不住此人。
現在是嘉靖年間,往前在推五百年,那應該也是在西夏末年。
我脖子上的西夏圖案,京北家中的那塊神秘的西夏文拓片,哈拉浩特的黑水城陰魂......
這一切的一切,已經足夠說明一件事了。
姓賀的這名術士,和西夏有關。
這一點毋庸置疑,板上釘釘。
另外,文顯君是第一代陰貨商人,而且身上用十條陰龍紋身來壓制著自己的至陽命格,更是通曉部分陰符經上的玄門手段。
這場大佬對大佬的賭局,賭注是命格......
雖然結局已然知曉,是賀先生贏了。
我就是代價,老文家的後輩子孫們也是代價,
我現在有些理解當年爺爺的想法了,文家的本事並非傳男不傳女,而是爺爺太過疼愛文玲。
不教她本事是為了保護她,是為了讓她儘量遠離文家後輩揹負的陰債。
文家祖訓,“只攬陰貨,不渡生人.....”
我藉助茅山的底蘊得到了皂山的幫助,在之後又因為許青陽的名頭,引來了煉峨眉和十二女棍僧這種級別的高手。
羅一貫說這夥女人是官面上的勢力,她們身後還有更強大的背景。
時至今時,我也有些感慨。
都說江湖之中魚龍混雜,三山六道的不一定是龍,截陰教徒們也不一定是魚。
也許,鯉魚跳起來的時候不光能化龍,亦能吃龍。
看著眼前倒影著我人影的清水灘,眼睛微閉,靜下心來。
調整好狀態後,我左腳橫跨一步,開始踏起罡步來。
這套罡步得益於師祖夢中點撥,此刻我就好像是天生就會一樣,每踏出一步我都有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完全不用刻意去尋找周遭空間的九宮之位。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我剛踏完第十二步,就感覺到自身炁場氛圍的異常。
炁場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無形無質,有些修道之人一輩子也感覺不到這種東西,但當確確實實的親身感覺過幾次後,這種空間淡淡的變化之感,根本忘不了。
此時起了一陣小風,這股風也不知從何處而來。
慢慢的,這條風吹散了我身前道路上的迷霧,顯露出來一條幽暗小路。
這小路有點像我下去找文玲天魂時走過的那種,沒有花草山石,只有漆黑壓抑的土路。
我完全相信師祖的話語,他老人家肯定不會害我的,就算眼前的這條幽靜小路是通往下面的,我也不怕。
師祖說走罡步就能出去,管他呢,走就對了。
踏上這條幽靜小路,我還回頭看了一眼,看不到文顯君和賀先生的身影。
文顯君在對付黑統領的時候幾乎沒出力,從這就不難看出他仍儲存有許多神通秘法。
雖然我也很想看這場超級鬥法,但現在我得抓緊時間出去才行,只有到了外面,小道長才能感受到我背後的刑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