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笑著應下,趕緊去吩咐宮人。
不多會兒,宮人們就送了膳食進來。
整個午膳,靜若無聲,食不言亦不語,很快,三人湯足飯飽。
雨也停了下來。
“九兒,還不抓緊回府,張口閉口急著娶離兒,快去準備!”撂下碗筷,太后便開始攆人。
若是平日,她肯定願意讓九兒多留些時辰,可今日,怕一會兒他又生事,讓他早些離去更妥且一些。
“離兒就拜託母后照料了。”君墨白起身告辭,走前不忘叮囑母后。
太后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九兒覺得哀家是後婆婆,會虧待離丫頭?”
君墨白一怔,笑了笑。
木離趕緊低下了頭,恨不能上去拍他幾巴掌,叫他口無遮攔!
“去吧,哀家瞅你生氣,離丫頭,咱們去宮院裡走走,雨過天晴,空氣定是清新。”太后並不是真生氣,而是抬了抬胳膊。
木離倒還算有眼力見,趕緊上前攙扶住她。
太后眸子裡更加光亮,這丫頭難怪九兒喜歡,哀家也喜歡啊。
“太后,可要披件外衫?”木離輕聲道。
太后笑著瞅了一眼嬤嬤。
很快,嬤嬤便拿了一件薄的披風過來,很輕很薄,在這夏日雨後剛剛好。
木離伸手為太后繫好,攙扶著她往外走。
君墨白跟在後面,太后冷瞥他一眼,並未攆他。
雨過天晴,御花園的花兒含著雨水,分外清明。
此刻皇后正領著妃子們在園子裡賞花。
遠遠便瞧見了木離攙扶這太后過來。
“那不是離丫頭嘛,是不是容妃?”一旁的如妃先開了口。
容妃順著她的視線,瞅了瞅,眉頭蹙了蹙,淡淡出口,“如妃姐姐眼神倒是不錯,瞅著像是離兒。”
“這離丫頭曾經可是安王的正妃人選,如今,哎,這變化莫測啊。”皇后身邊的重妃娘娘咳了一聲,悠悠道。
她是大皇子的生母,比皇后還要大上兩歲,比皇后先進府,卻在皇上登基之時,被封為了重妃,想想就憋氣。
不過,她啊,平日裡在宮裡說話趾高氣揚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包括皇后。
容妃瞅著她,氣得火冒三丈,她也不是忍氣的主兒,“怎麼,重妃姐姐莫不是也看上了離兒,要讓厲王娶她為妃?”
“那又如何,若是皇上同意,厲兒也是娶的。”重妃才不管誰是誰非,張口就來。
皇后瞅著她們就頭痛,一個佔著年長,說話無理傲慢,一個佔著得聖寵,恃寵而驕。
哪個她都不想管,可身為後宮的皇后,又不得不開口,“好了,母后過來了,你們先閉嘴。”
“太后來了又如何,是她先挑事兒的。”容妃看了看皇后,小聲嘀咕了兩句。
皇后也不理睬,往前兩步,恭候太后大駕。
“臣妾給母后請安。”她先見禮道。
太后看了眾人一眼,笑了笑,“皇后領著嬪妃們賞花,不錯,這雨後花兒更顯嬌滴,別有一番韻味。”
“是呀,母后所言極是。”皇后跟著附和。
木離見不得她們寒暄,卻還是給皇后請了安。
皇后笑著讓她免禮。
大家在涼亭落座,木離自覺地站在了太后的身後。
她偷偷地瞄了瞄,這君墨白早已不知何去。
御花園的不遠處,一身藍衣的睿王爺,正遠遠地看著她們愣神,確切地說,是看著木離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