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刷刷刷!
數百道目光瞥向金色的菩提樹,都在等待它的開口。
金菩提樹不覺意外,因為他知道核桃樹人會扶持它,成為傀儡,用來號令寂滅山的全部樹人。
不管是病菩提還是金菩提,都不重要,因為核桃樹人的生命不受寂滅山的影響,他活過了七百年,這就是他的驕傲所在,底蘊所在。他比競爭對手活得久,手段很高明。
“諸君!”
金菩提樹開口都,它不得不開口。不能怯場,否則如何服眾,如何接管病菩提留下的爛攤子,還有防備病菩提突然殺回來。“我萬分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尤其是核桃樹人大長老,沒有他的支援,我早被病菩提殺掉了。”金菩提語出驚人。
嘶!
包括核桃樹人、山楂樹人、冬青樹人在內的眾多樹人都覺不可思議。不知金菩提為何抹黑病菩提。
“病菩提仗著自己是寂滅山之主,多行不義,而且他病了,病到無藥可救,不信任寂滅山的任何人,在他眼裡,我們都是兇手。”金菩提接著道。“他犧牲自己的壽元,為我們續命。本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我相信病菩提的初衷是好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病菩提早已忘了原本的目的,他同樣貪生怕死。”
“而我是寂滅山的希望所在,同樣成了病菩提心中的刺。我活著一天,病菩提就會感到痛苦,因為我是健康的,而他託著沉重的病軀。”金菩提樹再道。
“大家試想想看,如果你們是病菩提,見到了第二株菩提樹,你們該會怎麼做。”末了,金菩提樹又丟擲一個問題。
“我不是什麼聖人,所以讓我先說。如果我是病菩提,犧牲自己,成全寂滅山的全部樹人,我會為自己感到驕傲的。可寂滅山重新長出另外一株菩提樹,還是健康的菩提樹,我對此肯定有意見,心靈自然會扭曲。殺,我會殺掉新出現的菩提樹,誰也不能奪取我的一切,包括地位,生命,榮譽。”茶樹人哼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金菩提樹的出現已成了病菩提最大的心魔,若不除去,他會瘋掉的,或者毀掉寂滅山現有的一切。”山楂樹人嚴肅道。“所以大家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對對對!大家要團結在一起,不要只打醬油。”
“人多力量大,病菩提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何況病菩提已經不再寂滅山,他什麼都沒留下,活該!”
“因為他太信任我們了,還是說不見眾人放在眼裡,認為我們威脅不到他的地位。”
“不管怎樣,病菩提都不能迴歸寂滅山,我們就算死,也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要為後人謀求幸福。”
“看來大家心意已定。”最後開口是核桃樹人,他講話時,金菩提樹也在聽著。“所以就由我來做一回惡人吧。我在此宣佈,從現在起,病菩提和寂滅山再無任何關係,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如果他執意要回寂滅山,我們只當他是外來者,闖入者,殺無赦。”
“合當如此。”
“他就算不進來,而在寂滅山外面轉悠,我們也要殺了他。”
“寂滅山方圓五百里內,絕不許病菩提接近,否則他就是在挑釁我們。”
“榮耀歸於寂滅山的全部樹人,而非一人。”
圍繞在金菩提樹周圍的樹人們大聲議論道,群情憤慨,好似病菩提是極壞的惡人,他們甚至忘了自己能活到現在,全因病菩提犧牲自我。
哼!金菩提樹心裡不住冷笑,這些自私的蠢貨,他們以為我也會像病菩提那樣無私奉獻,想都別想。我會活的好好的,而他們是生是死,都和我無關,哪怕全死了也無妨。寂滅山,寂滅山,唯有沉寂與毀滅才是唯一的色彩。嘩嘩譁,金菩提樹的枝椏抖幌,播撒無數金光,照亮了樹人們的臉膛。
“很好,我們早該這樣了。”山楂樹人笑道,“病菩提執掌寂滅山數百年,我們也受夠他了。是時候享受自由,呼吸新鮮的空氣。諸君,你們不覺得寂滅山太小了嗎,我們也該到外面活動一下了。惡龍潭也屬於我們。”
“惡龍潭屬於我們嗎?”
“還有這樣的說法?”
“山楂樹人,你想說什麼,我似乎沒聽懂。”
“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寂滅山,不,我不會離開的,死也不離開。”
“寂滅山外面的世界好複雜的,我住不習慣,還是寂滅山更好。山楂樹人,你莫要誤導大家。你想離開,請自便!”
包括冬青樹人在內,一眾樹人全都反對山楂樹人的提議,當然,核桃樹人是贊同的,因為他的野心早已飛出寂滅山,飄向整座惡龍潭。“山楂樹人這蠢貨,這麼早就提出離開寂滅山的建議,還不是時候。”核桃樹人懊惱想道。“難道這廝是故意的,讓我為難,下不了臺!”
“哦,看來山楂樹人與核桃樹人也不是一塊鐵板,他們之間有矛盾!”金菩提樹暗道。“我應該利用他們的關係,將其分化,以至反目為仇,互相撕比。”瞬息之間,金菩提已經想好了很多對策。
樹人們的反對聲幾乎吞噬了山楂樹人,他也沒想到眾人為何變得那麼激動。“看來大家在寂滅山待的時間久了,思維也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一群比井底之蛙還不如的蠢人,我還得開導他們。”山楂樹人心道。
“諸君!”山楂樹人高聲道,“你們想想看,為何病菩提都要離開寂滅山,他的眼光你們也懷疑?”
“嗯?為何又提起病菩提來了。”
“山楂樹人這次說的似乎有點道理。病菩提不也主動離開寂滅山,難道惡龍潭還有更吸引他的地方?”
“我們真的該堅持己見,留在寂滅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