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說起來,就算女媧什麼事情都不做,那諸多先天神聖心中一樣十分忌憚。
這是無可奈何之事,但女媧卻不能火上澆油,至於說,忍受著憋屈,那同樣行不通,軟弱可不會換來好的結果。
女媧一臉傲然,有著睥睨眾生的強者姿態,俯視著帝俊太一。
太一臉都青了,若非被帝俊拉著,有一股巨力阻擋,太一真會不管不顧,跑去跟女媧打個你死我活。
女媧只是開始佔了點上風,讓人措手不及,不然太一也不是吃乾飯的,哪裡那麼容易吃下大虧?
太一望向帝俊,不甘的神色溢於言表,帝俊搖頭,眸子中像是有星河浮沉起落,燦燦星輝轉動間,各種大道洶湧,磅礴偉力迸濺成一束束神光,又都內斂下來。
“且看著,快要分出勝負了。”
帝俊這話,說的太一微愣,而後一種沉甸甸的壓力,若巨石一樣落在心頭。
帝俊所說的,自然是指伏羲與燭龍之間的交鋒。
是了,眼下與女媧打的再激烈,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根本決定不了最終結果。
伏羲身上,諸般大道湧現,那是如此磅礴而偉岸,通天徹地的神光,若水光氤氳,盪滌乾坤日月,無窮光陰,隨伏羲穿行而退轉,似乎在伏羲面前,時間都要生怯,萬法退避,唯有伏羲,蓋壓諸天。
浩瀚莫測的神光,扶搖而起,亂天動地,光芒灑落之間,可見無窮時光的長河都在燃燒,不朽的仙焰燒塌了天地,崩亂的水火,如潮紛舞,又見狂風呼嘯,萬道凋零,化作一枚枚大道碎片,晶瑩如冰花。
天地在顛覆,那古往今來,所有既定的因果,都被撼動了。
翻湧的水浪,擊穿了河道,它肆意橫流,淌向四方,有著猩紅色的血火,以及滔天黑潮,自無盡不可知之地,悍然湧來。
滾熱的黑光,像是化作了饕餮,張開巨口,鯨吞萬物。
“這一方神土要破滅了。”
白澤聲音中帶著嘶啞,有些艱難的說道:“那樣磅礴的偉力,誰能相抗?古今未來都踩在腳下,映照那樣的道與法,就算下一刻立馬死去也心甘了。”
可惜,當下只能作為看客,根本無法介入那樣的戰場中。
大羅都為枉然,又或者說,白澤這樣剛剛步入大羅之境的存在,還太弱小了,大羅不是終點,才只是起步。
對於女媧與帝俊太一的打鬥,白澤都沒放在眼裡,可伏羲與燭龍的對抗,那般激烈,驚懾千古,惹得白澤心潮澎湃,似乎熱血上頭,有一種躍躍欲試之感。
只不過,白澤還沒昏頭,強行剋制住了這種念頭。
“希望將來我不至於成為看客,只有旁觀的資格,殺穿古今,蕩平諸天,這樣的大事,我也想做啊。”
白澤目露精芒,深深望著伏羲,在伏羲身上,各種玄妙的道韻流轉,交織,像是一幅斑駁滄桑的古畫,大道橫流,顯化成驚人的異象。
有神魔妖鬼,跪地俯首,有萬靈祭拜,古老的祭壇上,一絲絲晶瑩的霧氣升騰,至高的神庭治世,雕欄玉瓦,琉璃金磚,神聖的宮殿矗立,而伏羲正居中央,宛若天帝一樣,玉掌揮出,落在燭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