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明來的格外早。寧滄城內。因為昨天發生的命案。官府仍如火如荼的進行徹查。城內人心惶惶。誰也找不到問題的源頭。不過那條鮮豔巨大的紅地毯。卻早早被收了起來。
秦帝國使者團入宮覲見第一天的結束。彰顯著一大盛宴也因此了結。然而皇城內的訊息還未傳出。至今為止。知道先知‘死去’的人。還是沒幾個。除了天淵陛下和苜蓿公主等人。戍衛的皇家侍衛。只是沉默保護皇宮。沒有一個太監和宮女膽敢在這種事情上傳言。
因此。皇城內的氣氛。其實並不比城外好些。按照使者團的請求。先知‘死亡’的訊息。暫時不宣告天下。至於秦帝國那邊。作為軍師的毓秀。也提出了暫且不傳的要求。
如此荒唐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地盤。龍在野想了一宿。都沒能思緒出個矛頭來。只得對於使者團言聽計從。不過他當然沒有完全放下帝王的身段。幫使者團選擇的火葬地點。就在午門外。
午門外的視野。一片開闊。城牆上。並沒有侍衛把手。這也是應了使者團的要求。除此之外。面積闊達。幾乎能容納萬人的場地。也顯示出陛下對使者團先知的尊重。
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耀在午門的時候。侍衛們已經準備好了柴火。葉楓打頭陣。四大神秘護衛抬著黃天進入場地。天淵陛下先前吩咐了一切要務。便已經離開。
不管怎麼說。龍在野乃是九五之尊。也沒必要火葬都陪著。加上一夜未曾休息。皇宮內外。沒有人會對這種事情再去議論什麼。不過讓葉楓猜到的是。苜蓿那邊。卻派來了人。假意關心。留在了一旁等候觀看。
那名小太監倒是不敢造次。就往那邊一杵。好像要人把他當成空氣一般。
葉楓和蓮兒對視了一眼。暗自點頭。看來昨夜裡公主的探子無法確定黃天的真實情況。非要此刻眼見先知被燒成灰才放心。
不過對於這一點。他早就有了應策之法。
四名神秘護衛先按照計劃。把黃天抬到了柴堆中央。接著。毓秀開始念悼文。神情依舊悲痛。蓮兒陪哭。葉楓卻來到了那名太監面前。哀聲嘆道：“誰能想到。先知最後一行。會命喪此地。你說。那兇手到底是什麼人。和我家先知又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敢在皇宮重地動手。”
這明顯是一番做作之詞。可擺在葉楓的立場上。卻讓人找不到一點問題。
那名太監哪能想到會被這樣纏上。有些尷尬和故作虔誠的說道：“秦帝國先知乃是天下聞名的人物。就這樣枉死。咱家想。陛下他一定會給各位一個說法的。還請各位莫要擔心。”
這話說的倒是漂亮。看樣子這個小太監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指不定就是一個太監總管。或者苜蓿那邊的紅人。
葉楓留了個心眼。牽強笑道：“我差點忘了。你是天淵陛下的人。哪能會真的為我們家主子說話。罷了罷了。你還是趕緊走吧。我家主子生前就不喜歡被人這樣盯著。現在真的死了。還被人圍觀。也太不尊重了。”
太監一聽這話。頓時為難起來。開口這了半天。也沒能蹦出個什麼字來。不過腳步卻是不動。看樣子。著實受到公主那邊的差遣。不見到黃天真的被火燒。鐵定不走。
葉楓臉色瞬間拉了下去。憤憤不平道：“怎麼。難道說。這也是你們陛下吩咐的。我家主子已經這樣了。難道死後。要求點**也不行麼。”
給對方按了一個陛下的名頭。儘管知道對方是苜蓿的人。但往往這種說法。才會讓對方畏懼。並且相信事情的真實。
果不其然。聽到葉楓這樣說。太監頓時討好起來。
“您看您。急什麼。咱家也不過是關心關心先知大人。而且。咱家也是受了吩咐。要目送先知大人‘離去’...這。您這非要趕我走。咱家不好交代啊。”
太監倒是會說話。一番下來。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也沒有暴露什麼。葉楓心中冷笑。卻沒有繼續惡語相向。接著。他回到了毓秀身旁。和對方打了一個眼神。傳音交談起來。
“這貨不肯離開。必然是受到苜蓿的支使。這意料之中的事情。怕需要我們‘加料’。”
“他執意不肯走。哄了便是。”毓秀憤懣道。本來這事發生在他主子身上。就讓人很不痛快了。現如今。一個小小的太監也敢放肆。他如何能忍。
然而葉楓可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他安撫了下毓秀。接著傳音道：“不妥。我已經用言語試探了一番。他堅持的很。看樣子。我們必須繼續做戲下去。好讓他有個交代。主動離開。”
一語甫畢。毓秀冷哼了聲。他當然知道葉楓接下來的計劃就是要燒黃天。雖說有他的真力保護。短時間內。火焰不會真的傷到黃天。不過這種危險的事情。能免則免。
蓮兒看出了兩人之間的為難。不免出來打了一個圓場。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也只好把戲做足。半途而廢可不行。我想。即便先知大人清醒著。也會讓我們做下去的。”
此話一出。葉楓面露感激。毓秀還想說些什麼。終究沒能說下去。拂了拂袖子。不再插手。
“謝謝...”葉楓鬆了一口氣。對蓮兒說道。蓮兒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可眼眸中。依然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