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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下山

“我是三煞幫暗堂成員。”蒙面男子倒也直接,眼見沒有退路,眼前之人更是有如鬼怪一般,乾脆便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三煞幫暗堂,林羽倒也知道,三煞幫一共便只有兩個堂口,一個是戰堂,負責管理控制下的鄉鎮與爭鬥,第二個便是暗堂,負責情報工作。

看著眼前的二人,林羽心中念頭急閃,若是直接帶去交給門內執法堂,自己靈力的奇異定然瞞不住,眼下只有將他們交給師傅處理,只是仙居崖離這裡還有些距離,就這樣帶回去難免被人發現,林羽心中左右為難,面前的二人卻是不知道,只是見林羽看著自己二人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回過神來,看著二人林羽輕咳一聲,學著昨日吳師兄的表情冷聲道:“張翰,勾結三煞幫,你好大的膽子。”表情雖說學了七八分,只是少了幾分氣勢,不過配上身周盤旋的兩柄利劍倒也足夠震懾人心。

蒙面男子只是身體輕顫,張翰卻是身體一軟直接衝著林羽跪了下去。

“我,我只是一時財迷心竅,林師弟饒命”

背叛宗門,按照青門刑罰,該受三刀六剮之刑,一想到執法堂內的描述,張翰求饒之聲更是悽慘。

眼見二人已經被自己徹底嚇住,林羽將盤旋的長劍收回手中,雖說繼續控制兩柄長劍確實威武,只是林羽感應著體內迅速消逝的靈氣,持續控制兩個東西竟是比控制一個消耗要大的多,這點林羽倒是沒有想到。

“兩位,走吧”

林羽側身,示意二人走前,只是不是去執法堂,而是想將二人帶往仙居崖。

張翰求饒的身體微微顫抖,見林羽已經下定主意,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蒙面男子卻是比張翰好些,只是低著頭往前走,兩人交錯,蒙面男子袖口之中滑出一柄匕首,猛然向林羽捅去,卻是蒙面男子眼見左右是個死想要殊死一搏,二人相距不過兩步距離,若是換做別人,即便是早有防備也來不及反應。

只是心念閃動間,手中便有一柄長劍橫掃而去,一擊之下蒙面男子手中匕首被一掃而飛,同時另一柄長劍在林羽操縱下向著男子心頭刺去,長劍雖說只是張翰的青門制式長劍,但在林羽靈力的控制下速度極快,只是瞬間蒙面男子便被穿胸而過,長劍去勢不減釘在後方的山壁之上,眼前的一幕將張翰嚇得呆住。

不止張翰,即便是林羽眼下也是呆在了原地,蒙面男子三番兩次暴起對自己下殺手,林羽之時心中起來了些怒意,擋下匕首後的第二劍卻只是林羽下意識的行為,只是靈力操縱下的長劍威力太過驚人,看著眼前夜幕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屍體,林羽心中五味雜陳,甚至雙手都有些顫抖。

過了片刻林羽方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人,轉頭看去,只是張翰已經被嚇傻了一般愣在一旁,見林羽這個煞星看向自己心中恐懼方才爆發,今日所遭遇之事實在是將張翰的心中防線打破,林羽有如鬼魅般的隔空控物手段再加上被發現與三煞幫勾結,將要面臨的恐怖懲罰,張翰一聲慘叫,也不管能否逃掉,轉身便跑,只是夜色籠罩下,再加上張翰心頭恐懼,伴隨一聲淒厲的慘叫,張翰卻是失足掉下的懸崖。

眼見事已至此,林羽心中暗歎一聲,便轉身迅速離開。

仙居別院內,此時正有一名青門弟子在廳內向宋舒說著事情,只是這青門弟子臉上疲態盡顯。

看著林羽推門進來,宋舒揮了揮手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便前往。”

青門弟子依言退下,走時向著林羽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燭火下,林羽看見這名弟子眼中血絲瀰漫,顯然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導致。

“師傅,山下有事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林羽看著宋舒開口問道。

“是,山下與三煞幫的爭鬥我青門有些落了下風,常濤遣人來讓我下山助戰。”

宋舒口中的常濤便是青門副門主,既然已經遣人來讓師傅下山,看來局勢確實是不容樂觀,門主帶走了門中許多精銳,現在山上也唯有宋舒一人能對戰局有著影響。

“出了什麼事,為何你鞋上會有血跡?”

林羽思量間宋舒卻是發現林羽鞋上有著一片血跡,開口問道。

林羽本就想將事情告知宋舒,只是剛才有人在此林羽一時間倒也沒有說出來,見宋舒問話,林羽低頭看了看鞋面之上沾著的一塊血跡,想來是剛才沾上的,心中有些起伏的林羽倒也沒有發現。

將事情前後原原本本講了出來,林羽卻也沒有隱瞞靈力的事情。

慢慢聽著林羽將事情講完,宋舒倒也沒有驚訝,只是叮囑林羽不要將此事說與其他人聽,靈力的奇異之處還是不要宣揚,如此一本奇功,即便不是人人都可修煉,但懷璧其罪的道理宋舒卻是懂得,若是傳揚出去,定會在江湖上引起風波,而林羽也將成為眾矢之的,留在小道上的屍體與張翰之事宋舒自會處理,看著林羽臉上略微有些不安的表情,宋舒也勸慰了林羽一番,從小在宋舒羽翼下的林羽自然是沒有殺過人,如今手上首次沾染人命的不安自然是逃不過宋舒的眼睛。

深夜,習慣性盤坐在床上的林羽卻是並沒有進行靈氣的修煉,師傅宋舒的話語還在林羽耳邊迴旋。

“不可存有害人之意,卻也不能沒有防人之心,世道本就不太平,人命如草芥,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情形便不要理會太多。”這是宋舒寬慰林羽的話語,雖說青門與三煞幫相比名聲好些,只是諾大一個幫派,背地裡見不得人的事必然不少,不可存有害人之意,想必這便是師傅多年來很少理會青門事務的原因,但是師傅在青門已然是度過半生,更是上任門主的弟子,已然與青門成為一體,所以每逢大事,師傅也會竭盡全力。

而自己又該有怎樣的準則,對於青門,林羽實在沒有太多歸屬感,青門內林羽在意的也不過是宋舒與吳天養二人。

不知怎的,林羽突然對自己以後得生活有了疑問,是就這樣在青門度過一輩子,以後自己在青門可能便會成為宋舒一般的存在,只是對於青門與江湖廝殺林羽實在是沒有興致,其餘的林羽便沒有了方向。

自小在青門長大,平常也難得下山,明日師傅要下山參戰,師傅走後山上便連一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了,林羽默默地想了想,不如就回家看看吧。

家自然不是仙居別院,而是林羽一點印象也沒有的北林鎮,那個自己出生的地方。

雖說關於林羽的身世宋舒從未瞞過,只是林羽對於北林鎮,對於自己出生的地方卻是有些難以言明的情緒,是恐懼,還是惆悵,或者兩者都有,多年來,林羽也未曾回去過,或許現在便該回去看看了。

翌日一早,聽林羽說要去北林鎮看看宋舒便給了林羽一大袋銀兩,然後便領著百餘人下山去了,林羽獨自在書房中度過了晨讀時間,師傅書房裡的書很全面,醫術藥理,奇聞趣事,民間小說,這多年來林羽已經看了大半,只是對於一些學術經典林羽向來不感興趣,而宋舒也從來不管林羽看的什麼。

吃完早飯,收拾了行囊,林羽便離開了仙居崖,離開了青門,只是林羽想不到今日這個晨讀卻是林羽在仙居別院的最後一個晨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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