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大街東西鋪面,遲宇申近步進了街,就見路北有個飯館。
一咬牙,遲宇申這才感到飢腸轆轆,有點餓了。他想:要想搬兵,動作就得快,就得吃飽。餓著肚子怎麼行,先飽餐一頓再說吧!
想到這裡,遲宇申近步進了飯館。
夥計看,趕緊迎了上來,“客爺,您要吃飯嗎?”
“廢話,買棺材能上你這兒嗎?喂,夥計,快點快點啊!給我準備現成的吃喝,吃完了,我好趕路。
“好嘞。”夥計擦抹桌案,讓遲宇申坐下。
時間不大,就端來兩盤包子,一摞大餅,一碗三鮮湯,遲宇申一聞,還真香。
他夾起個包子就塞在嘴裡了,還沒等咬呢,抬頭一看,嚇得他趕緊把頭低了下來。
怎麼回事呢?
只見外面人影一晃,進來個老頭,這老頭手裡拎著個柺杖,背後揹著個大草帽。
夥計趕忙迎上去:“喲,老爺子,哪陣香風把您給刮來了?”
“啊,我看望一個朋友,回來有點餓,打算在這兒吃點東西再走。”
“好哩,您請坐。”
夥計擦抹桌案,讓老頭坐下,老頭把柺杖戳到八仙桌旁邊,手捻鬚髯閉目養神。
原來,來的這位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妙手震南洋尹志安。
遲宇申在夜探尹家山莊時見過他,心說: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老匹夫,既然你們不讓我們好,我也得叫你們好不了,乾脆,我一棍把你砸死得了。
遲宇申打定主意,飯也不吃了,把大鐵棍準備到手底下,離開座位轉到了尹志安的身後,尹志安在這兒等候酒菜,心裡不知在想什麼,眼睛眯逢著,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遲宇申一看,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他把牙關一咬,雙手掄棍奔尹志安的腦袋便砸!
這一棍眨眼就到了。
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迅雷不及掩耳。
若換上第二個人,這一棍是非砸上不可。
就聽得“咚”的一下唏哩嘩啦一陣響動,遲宇申嚇得一撥腦袋, 翻著眼皮一看,沒砸著尹志安,把桌子給砸碎了。
正在遲宇申一愣的時候,就覺著頭上的脖領子被人家攥住,回頭一看正是尹志安。
妙手震南洋尹志安面沉似水,用手指著遲宇申的鼻子:“小輩,因何刺殺於我?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還想圖財害命嗎?”
這時飯館裡的人全都被驚動了,人們圍攏過來看熱鬧,有人指指點點:“甭問,這小子是個瘋子!”
“嗯,不是瘋子,也是個二百五。瞧他長得那模樣,也不是個好東西。”
人們說長道短,說什麼的都有。
遲宇申是有口難分辯。
還有人說:“乾脆,把他送交官府,按律治罪。老爺子,把他拎走就得了。”
妙手震南洋尹志安怕在飯館裡影響人家生意,提溜著遲宇申離開飯館,一彎到了郊外。
這郊外盡是水塘,浮頭是一層水,下面盡是稀泥,深不見底。
尹志安冷笑一聲:“小輩,休怪我意狠心毒,我把你大頭朝下裁到泥裡,我看你還敢做壞事不。”
說著,另一隻手抓住遲宇申的腳脖子,“嘿,”頭朝下腳朝上就要往泥裡扔。
遲宇申可不幹了:“我說老頭兒,你等等,等我把話說完,你再動手也不遲。”